,你我没能做成真正的婆媳,是一桩憾事。可如今,看着你这么好,我又觉得你我没能做成婆媳,反而是件好事。”
“你是个好孩子,你一定会有好福气,一定能嫁个好人家的。”
宋婉笑着点头,抹去眼角水迹,将做好的绒帽放进陈夫人的手心,“这绒帽,我做了个里层,回头天冷风大的时候,夫人就放一些熏热的艾草进去,会很暖和的。”
陈夫人紧紧握着她手,笑叹一声:“婉婉好手艺,我一定会好好用的。”
宋婉泪眼含笑,起身提起裙摆,给陈夫人磕了一个头,感谢她这一年来的照顾呵护。起身后,她笑着说了句夫人保重,然后擦擦泪转身走了。
再也没有回头。
陈夫人拿着绒帽,缓缓的抚摸着,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中,在心里盼着她以后的日子,一定要顺心遂意。
-
宋婉走出陈夫人的院落,夜风冷冷的吹过,带着萧瑟的意味,她边走边擦去脸上泪痕,刚出廊道便见烛心站在不远处。
见她出来,烛心小跑过来,手里的灯笼摇晃着,跟她说:“姑娘,方才我来接姑娘的路上,遇见霜叶了,她说陈大公子请姑娘去一趟,说有事要说。”
宋婉轻眨眼眸,想着陈朔应该是要问她何时离开,正好如此,那她就去一趟跟他说清楚,她明日就走,什么也不需要。
便点了点头,和烛心一起往陈朔的院子去。
不久后,两人到了陈朔院外,烛心站在门口道:“姑娘,陈大公子的院里,一入夜不许丫鬟逗留乱走,我就在这儿等姑娘。”
陈朔这个规矩宋婉是知道的,闻言点点头便跨入了院中,身后的烛心,看着她走远后将手中的灯笼一吹,很快便遁着黑夜走远了。
宋婉第一次走进陈朔的院子,虽然不认路,却也知道此刻陈朔应该是在中院,便循着路往前走。
不远处总会挂一个灯笼,四处倒也不算黑暗,她默默的走着,正到中院时,却见良文慌慌张张的跑出来。
两人打个照面,良文很是惊讶,问道:“宋姑娘怎么来了?”
宋婉听他问话,觉得有些奇怪,正欲解释时,忽听那边屋内传来茶盏碎裂的声音,和陈朔含怒的话语:“良文!磨蹭什么!”
良文一听,什么也来不及问宋婉了,转身拔腿就跑。
宋婉有些迷惑,下意识的感觉哪里不对,正想要不要离开时,却见那边的窗子开了一条缝,露出陈朔半张阴沉的脸来。
宋婉见了,心下一沉,便听见他开口,话语中满是咬牙切齿的怒意:“宋婉!你进来!”
宋婉看着他情况不对,有些害怕的退后一步,摇了摇头:“我不去……你,你找我有什么事,这里说就行……”
陈朔闻言冷嘲一笑,眸光阴沉的厉害,死死盯着她:“你装什么!敢做不敢当吗!”
宋婉迷惑的瞪大双眼:“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做什么了……”
陈朔痛苦不堪,眸光隐忍到泛红,却不是没有理智,看着她迷茫无措的眼神,咬牙道:“你进来!我有话问你!”
宋婉不傻,已经猜到此刻陈朔的不对劲似乎和自己有关,但她看着陈朔那张愤怒的脸,实在是不敢,正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是好,便听他不耐怒道:“别让我说第三遍!你难道想惊动我母亲吗!”
不行……不能惊动陈夫人……
事已至此,宋婉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深吸口气后,壮着胆子走进了屋中。
跨进门那一刻,她看着陈朔已经坐在书桌后,略微松了口气,走到了一个离陈朔最远的角落,手边的桌上,正房着一盏铜质烛台,她一伸手就能够到。
“你……怎么了……”
宋婉轻声问。
陈朔靠在椅背中,俊毅的面容此刻十分阴沉,发红的眼底像是压抑着数不尽的狂躁,紧盯着她,道:“我怎么了,你不知道?”
宋婉摇头,“我怎么会知道,我刚从夫人的院子里出来,准备回去的,然后烛心说霜叶来找我,说你有事找我……”
陈朔深吸口气,握紧拳头极力冷静:“我根本没有让霜叶去找你!”
那一刻,宋婉眸光怔大,心内猛然咚的一声。
烛心……
陈朔闭紧双眸,低头暗暗喘.息:“今夜,厨房送来一碗汤,说是母亲让送的,我不设防喝下,里面……被人下了药……”
他在察觉不对劲的那一刻,脑海里便犹豫想着,这也许是宋婉不愿离开宋家,而算计他的手段。
可宋婉却不请自来!
几乎是一瞬间,他心里的犹豫便被现实讽刺,认定了今晚一切一定是宋婉做的!
那一刻他愤怒至极,只觉得这个女人真是手段龌龊到了极点,他早就不该听信她的诡辩,早该将她捆了丢出去!
可此刻,他深眸紧缩看向宋婉一脸不似伪装的震惊,和一无所知的茫然模样,沉声道:“我已派人去查,在结果出来之前,你不许离开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