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娇娇举起手腕,晃了一晃。 卫破虏抬头一看,原来是只缠丝金镯,仔细看,金丝的缝隙里,还透着玉色,像是金镶玉。 花娇娇解释:“这只镯子,我一直戴在手上,如果死尸上没有,肯定会被人质疑。” “那你把镯子留下便是了。”卫破虏毫不犹豫地道。 “那不行,这镯子我戴习惯了,舍不得。”花娇娇果断摇头,“还得请外祖父帮忙,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来。” 行吧,卫破虏点了点头:“本王找个嘴严的能工巧匠便是,这也不难。” “那这事儿我就交给外祖父了。”花娇娇向他道了谢,又问他道,“外祖父,我能不能在江陵王府住几天?” 真跟顾子然闹翻了?为了什么?卫破虏有心问一问,但转念一想,她马上就要离开大康,跟顾子然闹翻挺好,于是很干脆地点了头:“这里是你外家,你想住多久住多久。” 花娇娇再次谢过他,起身去找姜氏。 姜氏很高兴她来江陵王府小住,要给她收拾屋子。花娇娇婉拒了她的好意,去跟团团一起住了。 第二天,卫破虏请了工匠来,画下了花娇娇手镯的图纸,开始仿造。 又过了一天,始终不见顾子然来接,卫破虏对此颇有微词,愈发觉得花娇娇离开大康,是明智的选择。 可一想到顾子然双腿残疾,极有可能是花娇娇所为,他就只剩下一声叹息。 这可真是……一段孽缘。 花娇娇倒是一点儿也不惦记顾子然,在陪了团团和卫修宜一天后,动身去了祥云楼,请求令狐年,帮助她离开大康。 毕竟光假死还不够,假死之后,必须尽快去往云国。 她终于决定走了!令狐年十分惊喜,满口应承了下来。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明明是期盼已久的事,也是决定已久的事,但花娇娇离开祥云楼,望着天边的流云,却生出了一丝惆怅。 她虽然住到了江陵王府,但还是每天去楚王府,给楚王打针,治疗花柳病。 一晃又是五天过去,楚王花柳病彻底痊愈,而薛信也终于学会了打针。 楚王康复,皇后十分高兴,果然广发帖子,邀请公卿贵族进宫赴宴。 木兰围场狩猎的时候,楚王的花柳病,早已传遍了京城权贵圈,此次正好让大家都知道,楚王终于摆脱脏病,康复如初了。 酒宴设在了御花园,宾客云集,热闹非凡。但大家都知道皇后和楚王失宠的事,虽然表面如常,但背地里议论纷纷。 此次酒宴的主角,除了楚王,便是花娇娇了。虽然花柳病难以启齿,但她能治好绝症,医术之强,可见一斑。 花娇娇被众宾客围在当中,众星捧月一般。 顾子然心想她的气也该消了,有心去找她,但围着花娇娇的人实在太多,他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他正琢磨着如何才能让花娇娇落单,一名小太监寻了过来:“王爷,贵妃娘娘请您到那边花圃一叙。” 只要是白贵妃找他,似乎都没好事,顾子然极不情愿过去,但却又不能不去,只能让天青推了轮椅,去了花圃那边。 白贵妃站在花圃远离人群的那一边,轮椅绕过花圃,顾子然微微俯身:“母妃。” 白贵妃没有给他好脸色:“花娇娇今儿可是出尽风头了,你就不打算做点什么?” “她是儿臣的王妃,她风光,儿臣更高兴,为何要阻碍?”顾子然淡淡地道。 白贵妃把手伸向花圃,狠狠地揪下了一朵花:“怎么,她治好了楚王的脏病,就算是立了大功,可以抵消她谋害你子嗣的罪过了?” “母妃,这件事,儿臣正是看在子嗣的份上,本来暂时不打算提,但既然母妃问到了这儿,儿臣就告诉你吧。” 顾子然看向白贵妃手中的花,那朵花,已经被她揉得不像样子了。 “白千蝶误食忆事丹,险些小产,纯属她自导自演。是她冒充花娇娇,指使崔二娘,以小扣子父母的安危为要挟,强迫小扣子偷了忆事丹。” 什么乱七八糟的?白贵妃听得云里雾里:“崔二娘是谁?千蝶怎么可能害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母妃不必急着问,一切等白千蝶生下孩子后再说。”顾子然道,“儿臣之所以在得知真相后,选择了替白千蝶隐瞒,不过是担心她受到刺激,影响到了腹中的孩子。” 虽然这个孩子并非他所期盼,但毕竟是他的血脉。 稚子无辜,不应该被白千蝶连累。 自导自演,诬陷别人这种戏码,白贵妃在宫里见得多了。 而且白千蝶秉性如何,她很清楚。 因此顾子然一说,白贵妃就信了。 但她就算相信,也不会承认,当即质疑顾子然:“这所谓的真相,是你从哪儿道听途说来的?证据在哪?千蝶是本宫的侄女,可不容许你红口白牙地污蔑她。” “儿臣既然敢告诉母妃,自然有证据,但还是那句话,一切等白千蝶生下孩子后再说。”顾子然神色平静,表情淡然,“想必母妃比儿臣更看重这个孩子,不会为了急着求证,现在就去询问白千蝶。当然,如果母妃不在意,执意要现在揭开真相,儿臣也不拦着。” 白贵妃此时有无数的问号,但忍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