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吃痛,却又不敢躲,疼得眼泪汪汪。 方柔儿赶忙拦下了白千蝶,劝道:“白姐姐,你跟丫鬟置什么气呀,她还不是王姨娘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白千蝶像是遇到了知音,闻言连连点头:“你说得对,都是王羽溪害我。” 她扭头和方柔儿说话,就松开了丫鬟的脸。 丫鬟趁机逃脱,向方柔儿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方柔儿打量了白千蝶几眼,满脸怜惜地道:“姐姐,你肯定饿惨了,我看你嘴唇都发白了。” 说起这个,白千蝶就又是生气,又是委屈:“我从生孩子到现在,就一直滴米未沾,滴水未进,能不饿吗?可王羽溪就是不松口,硬是不许我吃饭,我看她就是存心想把我饿死。” “那姐姐没让人去找她说说?”方柔儿问道。 “我怎么没派人去说,可那也得她听啊!”白千蝶愤愤不已。 “如果她不听丫鬟的劝,那你请王爷去说嘛。”方柔儿积极地给白千蝶出主意,“王爷说的话,她总是要听的吧?” “我早请王爷去说了,可她说,我要想吃饭喝水,就必须先灌肠。”白千蝶越说越生气了,“你知道灌肠是什么吗?就是把药水灌进我的肠子里去,再让它排出来!我好歹也是齐王的妾室,怎能容她如此糟践!要是让人知道我跟牲口似的被灌了肠,我还有什么脸面出去见人?!” “王姨娘当真是这么说的?”方柔儿一副吃惊的模样。 “这我还能骗你?”白千蝶忿忿地道。 方柔儿朝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白姐姐,这事儿我听着就觉得不对头,容我冒昧问一句,你跟王姨娘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我怎么也觉得,她是要故意整你呢?” “她可不就是要故意整我!”白千蝶觉得这个方柔儿,说话真是中听地很,示意她朝她面前坐,“我跟她的确有些过节,她曾经跟我们王爷告我的黑状,害我被王爷狠狠责罚了一顿。我就弄不明白了,我跟她无冤无仇,她为什么要害我?就因为她是花娇娇所谓的师傅,而花娇娇生前又跟我不和?但这关她什么事!” “原来她害过姐姐?”方柔儿满脸的同仇敌忾,“我今儿刚到祥云楼,特意找人打听了一下,还以为她温柔贤淑,极好相处,正打算跟她做好姐妹,一起伺候令狐三王子呢,原来她竟是口蜜腹剑,这样心狠手辣的人?” “她温柔贤淑?极好相处?我呸!”白千蝶狠狠地啐了一口。 “不过……”方柔儿朝紧闭的房门看了看,故意道,“不管怎么说,王姨娘的医术是精湛的,而且医德也好。我听说,小郡王的保温箱出了问题,他差点都冻死了,而且中途手动呼吸器也被人偷走了,即便是这样,王姨娘都把他给救了回来,当真是大罗金仙在世。” 她不提这个还好,一提白千蝶更气了。 保温箱出问题,手动呼吸器被偷,那都是白贵妃故意为之,她们满以为能弄死那个孩子,谁知愣是让王羽溪给搅黄了! 白千蝶气得牙关紧咬,双手紧紧攥住了被子。 方柔儿察言观色,抓住机会又道:“姐姐,既然王姨娘如此对你,而你也如此讨厌王姨娘,不如我去跟王姨娘聊聊,劝她回祥云楼去。” 白千蝶眼睛一亮:“你能劝动她?” 只要王羽溪走了,那孩子是不是就没救了? “应该能劝动,那不是还有令狐三王子么?只要三王子发话,王姨娘敢不听?”方柔儿满脸自信。 白千蝶还是不太信:“她这个人,假惺惺得很,一心求表现,要亲自照顾孩子,怎么舍得回祥云楼?” “那不是还有几个丫鬟么?”方柔儿道,“叫什么春分、秋露和冬至的。” “那是花娇娇留下来的女侍卫。”提起这个,白千蝶又开始生气了,“她们跟王羽溪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那个春分推了我,才害我早产的。” “真的?不过我看她们照顾小郡王,还是很尽心的。”方柔儿道,“有她们日夜轮班守着小郡王,等有需要的时候,再去祥云楼叫王姨娘,还是一样能保证救活小郡王。” 保证救活小郡王?她要的是救不活! 看来,只要王羽溪还活着,无论她在哪里,她都不可能弄死那个孩子。 换句话说,她要想弄死那个孩子,就必须先弄死王羽溪。 只要王羽溪死了,就算她不对那个孩子动手,他也一样活不下去。 白千蝶默默地盘算着,盯着被子,没作声。 方柔儿一看她这样子,就才道她刚才的话,起了作用了,不由得暗自一笑。 但她佯装什么都不知道,故意曲解白千蝶的意思:“看来白姐姐是同意了,那我待会儿就去劝王姨娘,争取明天一早,就跟她一起回祥云楼。” 什么?明天一早就让王羽溪回祥云楼?她要是回了祥云楼,她还怎么弄死她? 不,不对,她回祥云楼,这恰恰是个弄死她,还把自己摘出去的好时机。 白千蝶默默地琢磨着,开口对方柔儿道:“那我就先谢谢你了。” 她答应了?她居然答应了?这怎么跟她设想的不一样? 白千蝶为了弄死王羽溪,不是应该挽留么?不然等王羽溪回了祥云楼,她还怎么动手? 方柔儿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