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劳而已,姐姐客气了。”方柔儿马上起身,去了外头厅里。 厅里面,顾子然、令狐年和南鸿轩还在杯觥交错。 顾子然和南鸿轩见她回席,都没什么反应。只有令狐年问了一句:“你见过白姨娘了?白姨娘可还好?” 方柔儿笑着回答:“白姐姐看着精神不错,只是一个人待着,觉得无聊得很。” 令狐年听得她这样说,便顺口接道:“既然她觉得无聊,你就多陪她坐坐,横竖我还在跟王爷和南公子吃酒,一时半会儿也不走。” 方柔儿要的就是这一句,忙道:“可巧奴家与白姐姐一见如故,正想陪她多坐会儿呢。只是奴家刚才没吃饱,这会子有点饿了。” 令狐年顺手把身边的位置一指:“那就坐下再吃点,吃饱了再去陪白姨娘。” 白柔儿目的达成,连声应着,在令狐年旁边坐了下来。 令狐年自顾自地跟顾子然和南鸿轩喝酒,并未再注意她。 方柔儿趁此之机,去拿桌上的糕点,顺势朝袖子里藏了好几块。 她装模作样地吃了一块糕点,便对令狐年道:“三王子,奴家吃饱了,这便去陪白姨娘了。” 令狐年随意“嗯”了一声,没作过多表示。 方柔儿站起身,朝白千蝶的卧房去了。 饥肠辘辘的白千蝶,正在翘首以盼地等她。 方柔儿进了房门,马上反手把房门给关了。 白千蝶一看她这架势,就猜到她来了吃的,喜不自禁:“方妹妹,快些来我这里坐,我都等你半天了。“ 她才去了这会子,哪里就半天了?看来这白千蝶,还真是饿惨了。 方柔儿抿嘴一笑,走到床边坐下,把藏在袖子里的点心拿了出来:“白姐姐,这几块点心,是用我的帕子包的,还望白姐姐莫要嫌弃。” 白千蝶这会儿已经饿得眼冒绿光了,别说这些点心是用干净的帕子包裹的,就算她直接塞在袖子里带进来,她也不会嫌脏。 “不嫌弃,不嫌弃,方妹妹你冒着风险去给我拿吃的,我怎么会嫌弃呢。”白千蝶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帕子,不放心地问方柔儿,“方妹妹,你拿这些点心的时候,没让我们王爷看见吧?” “白姐姐,你就这么怕你们王爷?就算我被他看见了又如何?”方柔儿抿着嘴笑。 白千蝶咬牙切齿:“我哪是怕我们王爷,那是我亲表哥!这不是因为我表哥听信了王羽溪的谗言,不许我进食么。这要是让我表哥知道我偷吃,一定会生气,要是王羽溪趁着这机会,再添油加醋几句,我就完了。” 更关键的是,她生了个野种,万一她运气不好,终有一天被顾子然知道了,顾子然一定会雷霆震怒。所以在此之前,她一定要博得顾子然欢心,这样就算有朝一日东窗事发,才有可能保住性命。 “这王姨娘,还真是把你折磨得够呛。”方柔儿满脸同情,“白姐姐,你快吃吧,吃饱了,才有力气跟我说话。” 白千蝶点点头,一手抓起一块糕点,左右开弓,狼吞虎咽。 看她这不讲究的样子,还真是饿坏了。方柔儿一边暗暗地鄙夷着白千蝶,一边体贴地递过去一杯茶:“白姐姐,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白千蝶把右手上的糕点塞进嘴里,腾出一只手来,接过茶杯,一口气灌了下去,又对方柔儿道:“好妹妹,给我再来一杯。我这两天不但没吃东西,就连水也没喝一口,可把我给渴坏了。” 方柔儿一边给她倒茶,一边暗自咂舌,这王羽溪还真是厉害,说不让白千蝶吃喝,齐王府上下,还真就没人敢违抗。 白千蝶在齐王府,想必还是有心腹的,就这样,也没能给她弄点吃的来?难不成她们都怕王羽溪? 她哪知道,这落雨轩上上下下的丫鬟婆子,之所以这么听王羽溪的话,并非因为怕她,而是十分信服她的医术。 既然王羽溪说白千蝶不能进食进水,那肯定有她的道理,要是她们违抗了她的命令,让白千蝶的身体出了问题,谁担得起这个责?她们可不想因为白千蝶,项上人头不保。 白千蝶一口气把所有的糕点都干了个精光,又连着喝了三大杯茶,这才意犹未尽地吐出一口气:“方妹妹,我总算缓过一口气来了。今儿多亏了你,不然我真要饿死了。” 方柔儿贴心地递过去一块帕子,给她擦嘴:“姐姐言重了,你如今是小郡王的生母,谁敢真把你饿死?至于王姨娘,你不用忧心,我待会儿就去找她,跟她说回祥云楼的事。” “方妹妹。”白千蝶一脸感激地握住了她的手,“大恩不言谢,等我出了月子,备上厚礼去看你。” “白姐姐,你跟我这么客气做什么。”方柔儿笑得十分亲切,“我跟姐姐这么投缘,看到姐姐高兴,我也就高兴了。” 白千蝶也觉得跟方柔儿很投缘,笑着道:“方妹妹,咱们年纪相仿,身份地位也相仿,以后找个机会,正式结拜,做个异姓姐妹得了。” 谁跟她年纪相仿了?她可比她年轻多了。方柔儿暗自撇嘴,脸上却是恭维讨好地笑:“姐姐此言差矣,咱们只是年纪相仿,身份地位可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白千蝶奇道,“咱们不都是侍妾么?” “白姐姐,这侍妾跟侍妾,也是不一样的。白姐姐你是小郡王的生母,又是白贵妃的亲侄女,身份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