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又是要去哪啊?”姜至拦住一个行色匆匆的丫鬟。
试问一觉醒来突然人去楼空的感觉如何?
姜至不想说话,她还是难以置信自家小妹咋就会跟人跑了?
辣么大的乖妹妹咋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插翅膀飞了,这是真怕自己会阻挡她追求真爱的步伐啊。
姜至无语托腮,不明白那种男人到底有何魔力。
她也没有寻到萧湘,猜是一道走了。
不是托大,按那姐妹的性子,姜至想人总会给自己留个口信,毕竟是这位湘妹子求她帮忙,想着法要逃离萧启的控制。
大概是被发现了吧,姜至想萧启很有可能知道那日她其实就在屋中,毕竟只要一问丫鬟,事情立刻明了。
至于为何没有朝自己下手,绝不会是萧湘替她求情,大概率是她和她家的顾斯阳还很有用,萧启不会轻易除掉。
此时正在被咒骂的萧启揉了揉发痒的鼻子:好像有人在说我的错处?笑话,我有何错?不过是想给全天下的妹妹们一个家罢了。
顾府,后院。
被指派到莲池边清扫落叶的小厮烦闷地将扫帚砸到地上。
究竟是哪只缺心的野狗崽子,跑这来折腾人。
小厮盯着东一处西一处散落的白毛,气愤叉腰,叹口气后又只能捡回扫帚接着干。
可没扫两块地方,竟出现一团不明物体。
小厮凑近一瞧。
“啊!”
今日的头份尖叫正式爆发。
眼前是一大摊黑褐色的血斑,还有发着恶臭的死狗。
一只狗会有这么多血吗?
回过神来的小厮骂骂咧咧,道了声晦气后挥着扫帚驱赶成群结队的苍蝇。
他捂住鼻,强忍着恶心拎住狗尾巴,懒得处理的他打算直接将这狗尸扔进湖里,反正今日这湖又不是他当值。
哪曾想刚走一步,冲出一堆哇哇叫的丫鬟,不等小厮解释,直接连人带尸压到了三姨娘那。
哦完了,原来这金贵的野狗崽子是有主的。
小厮四肢着地,连连叩首,哭喊着自己啥也没做,啥也不知道。
寻了许久结果只找回狗尸的三姨娘死死盯着自个心爱的小宠,看着它被人连捅数刀的凄惨样,她脸色刷白。
不得了了,这绝对是警告,一定是有人要朝她们母子下手了!
三姨娘道了声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后拼命转着手上的佛珠。
这时有婆子来禀报,说是昨夜当值的丫鬟隐约瞧见有位身着黄色罗裙的姑娘接近过白团子,看那人头上的装饰,绝不仅仅是个粗使丫头。
婆子讲到此处时轻声附耳:“姨娘,二房那边不是有个酷爱黄衣的一等丫鬟嘛,您说会不会……”
三姨娘眼神一暗,摆手叫人莫要再言。
这府里啊,又不太平了……
她失魂落魄地绕进小佛堂,供上一炷香后静静地跪坐在蒲团上。
直至午时,她才唤人去将三公子顾含信叫来。
俩人缩在屋里窃窃私语了许久,最后打定主意不去与那些心比天高的人争,等日后府里空了,就剩他们娘俩岂不是潇洒快活?
于是三姨娘开始想啊想,思索如何去到一大家子面前现眼,表明他们要誓死留在洛城守卫顾家祖宅的决心。
结果这一天天的,太阳都还未下山,祸事又找上门了。
一堆人胆战心惊地围在莲池边,善水的小厮得令去将池面上的漂浮物打捞上来。
一具发白肿胀的尸首就这么被堆放在石阶上,那坑坑洼洼的脑袋叫人不忍直视。
有眼尖心细的丫鬟认出,那东西身上套着平日二公子顾含诚惯会穿的衣裳。
得了消息的二姨娘急忙赶来,她看清尸首腰间挂的白玉,双腿一软差点倒地。
靠两边丫鬟撑着才勉强站稳的她心砰砰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直到小厮取下那块白玉和贴身香囊送到跟前,二姨娘再顾不得其他,一把夺过香囊,仔仔细细地摸着上头的花纹。
这这……是她亲手为她儿绣的。
二姨娘踉踉跄跄地拨开人群,跪坐在那具面目全非的尸首前。
摸摸他的手,看看他的眼。
周遭已然是死寂一片,无人敢出声。
“我的儿啊……”悲痛欲绝的呐喊声骤然响起。
二姨娘眼前一黑,彻底撅了过去。
闻讯而来的顾知元对着自个的二儿沉思许久,算来算去也不知会是谁要朝他顾家下手。
顾含诚院里的丫鬟小厮们通通被架上马凳木板伺候,哀嚎声能传出十里地去,可一丁点凶手的线索都没问出。
管家说早儿个三夫人院里的小宠也出了事。
不想淌浑水的三姨娘立马接话:“我那可怜的狗崽子啊,身中数刀,怕就是撞见贼子行凶才被残忍杀害……”
她捂着帕子喊了声造孽哦,便跟着二院的人一起哭出声。
顾知元烦躁捂眼,甩袖恶狠狠道:“都给我住嘴!”
场上顿时安静,虽也就几秒,难以接受亲儿逝去的二姨娘又开始骂骂咧咧,从东屋说到西屋,总之除了她自己,几乎所有人都被她怀疑了个遍。
尤其在看到一身新衣的姜语宁时,她更是激动,面目狰狞地朝人冲去,嘴里喊着扫把星:“你这个克父克母的晦气玩意,我看就是你咒得我儿……”
哑巴马上挡到自己的新婚妻子前,姜语宁听到那句克父克母克全家的话时,脸色十分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