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给你生了个孩子。”
华阳觉得等不下去了。她骗慕容至这孩子的父亲是燕国人,只要慕容至见到这个孩子,这个谎言就不攻自破了。
且慕容至那么聪明的人,从刘定和华阳的相似中,大约就能窥得她们的关系。
除非现在华阳想办法证明自己是男扮女装,这个孩子其实是她的。
她知道,她俩在慕容至这里的逍遥日子结束了。
她依旧每天拎着鱼篓出去钓鱼,同时暗暗观察逃跑的路线。
钓完鱼回来去厨房炖鱼汤,一边把那把刮鱼鳞用的短刀磨得霍霍响。
给王怀灵送完鱼汤,逗一逗刘定。
刘定快满月的时候,她和哑婆婆说想给他办个小小的满月宴。请一请别院的守卫和外头的小厮,算是庆贺。
她又私下问彭叔要了些房中暖情的药物。
她知道彭叔一定会向慕容至转达这件事情。
果然满月宴那日,慕容至出现了。他看她的目光满是志在必得的骄傲。
她装作惊奇:“将军怎么来了?今日不过做了一两个小菜,想请之前照拂过我们姐妹的弟兄们喝几盅……”
慕容至揽过她的腰肢,浊重的呼吸喷在她脖颈上:“我难道平时不照拂你们?”
华阳轻轻地推他:“当然是了。那将军落座吧,厨房还有的忙。”
她亲手做了几个菜。
这一年下来,她的厨艺确实长进了不少,几个家常小炒看上去非常诱人。
慕容至又带了烈酒来,同那几个护卫喝得酣畅。酒过三巡,王怀灵抱着刘定出来,给每个人都见了礼。
几个鲜卑汉子挠挠头,给刘定送了些小礼物,其中一个扒开襁褓看了一眼,稀奇道:“这孩子瞧着倒是十五娘生的。这双眼睛,和十五娘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王怀灵步子一顿。
华阳抢先开口:“这孩子在娘肚子的时候就是我伺候的,长得像我怎么了?”
那士兵也喝得有点上头,没听出这话的不对劲来,嘿嘿笑着退下。
待走到慕容至这里,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长命锁塞进刘定的襁褓中:“听说你们中原人认为这个可以保佑孩子长命……”
他说着,一边掀开了刘定的襁褓。
纵使王怀灵侧身挡着,他依然看清了刘定的面容。
果真几乎和华阳一个模子里刻出的眉眼。
他眸中狐疑渐渐深,华阳却推着王怀灵往屋内走:“好了好了,姐姐刚出月子还吹不得风,带孩子回去休息吧。”
说罢她又端起酒杯:“将军,多谢你的礼物,我替孩子敬你。”
她粉面含春,柔弱无骨的腰肢靠过来,慕容至有些微醺的眸中再一次染上艳色。
他闻了一下她递过来的酒,不出所料是加了料的。
他却甘之如饴,就着她的手喝了下去。
华阳笑颜如花,又给他斟了一杯,在他耳边呵气如兰:“将军你说,我同你的孩子,会是像你多些还是像我多些?”
这句话落在耳边,慕容至立刻有了反应。
他一把抓住华阳的手:“不妨一试。”
华阳笑嘻嘻坐进了他的怀里,用手指在他胸口画圈。
“那将军会教他骑射,给他请夫子么?”
她像是一个妖精,慕容至将她递到唇边的烈酒一饮而尽,然后立刻打横将她抱起。
其他士兵瞧见如此,哪能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便提溜着酒瓶勾肩搭背地散去。
华阳被慕容至抱到房中,慕容至将她放在榻上,竟是难得的温柔。
他伏在她身上,问她:“想通了?”
华阳咯咯地笑:“我一个伶人,能混到三王子的侧妃,有什么好想不通的。”
她开始一件一件地扒慕容至的衣服。
慕容至想要撕扯她的衣物,却被她拦住:“让我来伺候将军。”
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那药物,慕容至竟容忍她对他胡作非为。
她似乎也醉了,手指颤抖,他还很好心地帮了她一把。
等到他整个精瘦的胸膛暴露在暧昧的空气中时,华阳低下头去。
他期待着华阳温热的唇落在他胸膛上,可是却等来心口一凉。
他低头,一把剖鱼的刀插在他的胸膛上,刀锋不过寸许,全部没入皮肉,华阳笑着,将那刀用力一搅。
是他从未意料到的剧痛。
他大怒,一把将华阳甩在地上,华阳唇角流出血来,但她很快爬起来,冷冷地望向他。
慕容至立刻起身,可心口的伤牵动着,竟让他一个趔趄。
华阳本想补刀,可见他还能挣扎起身,便不多跟他纠缠,立刻从后窗跳了出去。
周边的守卫都饮了酒,而又因他抱着华阳进屋的时候旁人都撤了去,他呼唤了两声,却无人应答。
胸口的血越流越多,慕容至的身体也越来越冷,可他根本动不了。
那杯酒有问题……
慕容至醒来时,彭先生正坐在他床头。
他面色凝重。
慕容至抬起头来,声音嘶哑如破锣:“那个贱人……”
彭先生按住他:“将军小心伤口,这伤只偏了心口不到半寸。我已经吩咐各处搜捕那两人的踪迹,两个女人带着个刚满月的婴儿,根本跑不了多远。”
他看向彭叔:“那酒里是什么?”
彭叔说:“并不是将军吩咐的暖情之物,仿佛是业国皇庭的秘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