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转向我道:“唐小姐,您说对吗?”
我暗暗赞叹这位侍女年纪轻轻竟能将世故磨砺的如此圆滑。
通常侍者若想谋个好前程,必要学会察言观色的基本功,二人一唱一和配合的天衣无缝,做主子的却还要挽回些颜面,于是朱敏象征性的轻斥那丫头道:“你怎么跟唐小姐说话的?”
我索然无趣的暼一眼朱敏,不准备与她拉扯这些琐事,语气平静道:“原来今天是你的生日,你还记得十年前的今天吗,记得那时,我们在做什么?”
朱敏屏退侍女,狐疑的瞪着我,脸色难看道:“十年前的今天,我们加入Fanny社团,爱上了同一个人”。
我目光如炬,道:“还有呢?”
她被我盯的神情不自在,垂头、泄气,强撑的气场瞬时弱了三分,回答道:“你提前两月请食堂的王师傅教你制作糕点,亲自为我做生日蛋糕,写祝福语,我们还点了蜡烛,你说,借我的生日许愿,要与我考上同一所高中以及大学,一辈子不离不弃,共同见证彼此的成长与爱情。”
她冷笑起来:“你知道我的生日愿望是什么吗?”盯着我一字一句道:“我希望你退出Fanny,离开阿若的视线范围之内。”
“哈哈,没想到老天爷如此眷顾我,半年后,你果真退出了Fanny,两年后你竟真的彻底消失了。”
她笑的辛灾乐祸:“彼时我欣喜若狂,因为阿若终于注意到了我,我们相伴过十年青春,他的高中,大学,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都有我的身影。这么多年是我日夜陪在他身边。我不明白,你现在为什么要回来找他?我们已经订婚了,你难道还要从我身边抢走他吗?”
说到最后,朱敏的情绪有些激动,冷白的面色微微颤抖,目光中的恨意显而易见。
我忧心她一激动会将握在手中那只宝石镶嵌的红酒杯碾碎。如此华丽的藏品被捏在一个气急败坏的人手上是件多么可悲的事,我不得不提醒她道:“发泄情绪是要讲究方式方法的,太急容易心梗,太缓又显的有气无力,不如你先冷静些,吃颗糖酝酿酝酿?”
我心怀慈悲的从兜里掏出一只阿尔卑斯棒棒糖捏爆递给她,不想糖纸受到挤压,在她唇边砰一声破碎,使原本就沉浸在恐慌氛围中的朱敏狠狠抖了两抖,面色愈发白的吓人。
我淡淡看她一眼,深信朱敏这些年的生活并不像表面看来那样光鲜亮丽,至少她无法掩饰心中深不见底的空虚感。
可她这些情绪的积累并不关我的事,我只想弄明白,当年我与乐圣之间为什么会产出一个孩子。想了想道:“朱敏,说件让你高兴的事吧,你便说说,我当年是怎么从你跟乐圣面前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