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界时,我也上过一阵子学。
我们的学自然和人间不同,我们教室没有这么挤,很宽,并且讲得东西也比这个要有趣得多,比如说禁言术、御火术、变形术。
说到这个变形术我就万分不理解,邬启在我旁边很快就能72变,好像孙悟空再世,而我在旁边变了个四不像,惹得全班哈哈大笑。
一对比就能发现,人间的课堂有多枯燥。
其实我最开始想混着过,反正仅一年而已,没有结果。然而上学第三天,我就被老师叫走了,他说我上课净睡觉。
这。
这真不能怪我啊,要怪也得怪那老师,讲得跟念经似的,谁听谁迷糊,他不反思他自己还过来教训我,有病。
但我不能这么说,我还挺委婉的,我说我以后尽力克制一下。
老师又不乐意了,觉得我暗讽他。
“来,你告诉告诉我,你怎么才能不睡觉?”
我揉了下后颈,想了个比较合理的答案:“我不听您讲的,就不睡了。”
然后我被撵出去罚站了。
站两节课,走廊里人来人往,我感觉之前这个学校没有那么多人知道我这个新来的,现在都知道了。
害,丢人丢人。
我暗自把天条108条背了一遍,试图能静下心,结果背到“天庭之上不可随意丢瓜果皮”,饿了。
馋到了放学,我才决定,出了校门第一件事就是找便利店。
我朝我同桌一打听,最近的一家便利店离这还要走两条街。两条街没什么概念,直到周围人都没了一半,我才终于找到那家角落里的小便利店。
我问店员瓜子在哪,他给我指了一个柱子后面。
那地方在角落里,我硬是找了半天才看到。拿了两袋包装好看的,我方一抬头,玻璃窗外便闪过去了一道黑影。
动作有点太快了,很难判断那是真实的还是错觉。
我愣愣地盯了两秒,大概反应过来自己这姿势有点脑瘫,摇了摇头去付账。
18块。
我大为震惊。
黑店吧?小小瓜子这么贵。
不过我向来懒得跟人计较,大不了过些日子再接点苦差把钱挣回来就是,何必和钱过不去。
于是我又买了两包,买四送一,我捧着五包瓜子往回走。路上好像又看到那道黑影了,我这回有经验了,全当是错觉,估计是下午罚站的时候站傻了。
我现在住的地方也是太曦娘娘给我找的,她这个人老是神通广大的,什么都知道,什么人都认识。她在人间给我找了一处住所,在一个四层高的公寓里,没什么特别,就有一个小阳台。
凡人都在阳台晾衣服,我没那么多衣服,我看星星。
可惜云层厚重,看不着几颗。
看够了上床睡觉,顺便划拉一下人间的弱智作业。
讲真的,真的弱智,我都不稀罕写。
偶尔邬启会来找我。
只不过他出场方式不太正常,他只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阳台,指节叩叩玻璃窗,示意我给他打开。
我态度还算和蔼可亲:“人间有个非常有智慧的创意叫做‘门’,下回你大可以走两步。”
邬启大剌剌的坐在我的桌子上,“是吗?下回试试。”
屁。下回你还得从窗户上出现。
他什么尿性我太了解,真的不忍心揭穿。
邬启会吃我的瓜子,问我今天发生了什么事。不管我说的多么风趣,或者说多么罕见,这人都会扯扯嘴角,说一句“无聊。”
我真是敢怒不敢言,你嫌无聊你别听啊,总听总听,撵都撵不走。
只不过我也有问题,我说着说着容易上头,嘴里讲着“不过我前几天在便利店——”
讲一半才想起来这是个不太光彩的眼瓢现象,突然翻着白眼保持沉默。
邬启问:“在便利店怎么了?”
我松一口气,“没事。”
又怕他多想,补充上一句:“便利店瓜子买四送一。”
邬启笑了,说我人就一小个,还图凡人便宜。
我给他脑袋一拳:“人家放学都有家长慰问,哪需要瓜子解闷。”
说完我自己也叹气,想起来罚站时候那些目光,“就我一个人郁闷。”
邬启最开始表情凝了一下,然后又喜笑颜开。
他照我脑袋揉了一把,看着天不早了准备走:“早点睡吧,天下第一郁闷。”
我不留他,口是心非的让他别摔死。
能摔死肯定更好,但我知道他不可能。
虽然他官职听上去挺懒惰,财神爷,但那只是祖辈到现在千年万年传下来的,又不是自己选的。邬启的法力或者是功力都是上等,就算沦为半个凡人,也是高水平。
我就不一样了,我就有一点小聪明,来人间就是咸鱼一条。
不止我,我同桌也这么说。
她是个挺会打扮自己的小姑娘。最开始我俩谁都不搭理谁,直到有一天我忘了她叫啥名了,还着急想出去,叫了她一声“麻花辫”。
没想到她鄙夷的瞅了一眼,道:“你有事么,小红绳。”
我:“……”
最后我俩对视,对视着对视着就笑出来了,我求她:“让我出去,我再不交作业又该罚站了。”
麻花辫把凳腿往前一拉:“快去快去,你不在我上课都不敢睡觉。”
我气笑了:“我陪你睡你睡得更香?”
麻花辫:“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