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喜欢他了?
我还“这么”喜欢他,邬启这话说得我跟那舔狗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余远建立什么不正当关系。
我扒了下邬启的手,劲儿不够,没扒掉。我说:“少冤枉人。”
邬启看着我,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冤枉你了?”
我闭了闭眼:“我不喜欢他。”
邬启:“你最好是。”
我:“……”
是本月老说得没有可信度吗?
邬启把手拿开,活动了下手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才说:“其实天界没有……没有种族限制,你若喜欢凡人,不嫌他先比你老一步,只够陪你一段不起眼的年岁,那便试试。”
我不由看向他,台灯下他皱着眉,面容纠结,好像做出来了什么艰难的决定。
卷子一角折起,我把它摁下去,又朝反方向折了一下。
我不自觉地顺着他话说:“天界其实有,只是没有书面规定,我要是真和凡人喜结连理,怕是要遭天劫。”
其实有没有我也不知道,我就想这么说。
邬启那番话说得太过生分,让我忍不住想去试探,我若真出了什么意外,他是不是也这般“试试”的态度。
他却说:“谁敢动你,我定荡平这天界。”
我一愣。
“你只做你想做的便是,剩下无论天上还是人间,我会帮你处理。”邬启道:“只是……”
我忙问:“只是什么?”
邬启侧头转向我,小声嘟囔了些什么,我没听清。等我再问,他淡淡啊了声,说:“只是你以后别再气我了。”
他刚才说的不是这个,我确定。
但我知道我问不出来了。
邬启这人虽然大大咧咧,但其实骨子里比谁都固执,他想说的你必须听,再怎么逃都逃不开。同样,他要是执意不说,那便是严刑拷打也逼问不出来。
当晚我俩谁也没再说话。
直至天色已晚,我准备睡了,邬启才扒着阳台的门,回头又问一遍:“你若真有想法……”
我实实在在是被磨叨烦了,眼一闭心一横:“没有想法!没动凡心!”
神仙心都没动,还动凡心,多闲的慌呢。
邬启短暂地愣了下,随后笑了,“我不是要说这个。”
我问:“那你说哪个?”
“我想说的是……”邬启把阳台扒开,风鼓着他的衬衫吹进来,把他手里的试卷都刮地翘起,“我这么大一个帅比站你面前都不动心,动心凡人……”
他的声音夹进风里,听得不真不切,像是用了气音。
“那你眼光真够差的。”
说完他便甩了个符走了,徒留夏夜的一阵清风,吹得我清醒几分。
我刮了下鼻子,仍觉得屋里残留着邬启身上的气味。
很清新。
说真的,我一直感觉人间的穿堂风,跟这个味道没有区别。
我洗完漱回到课桌上,整理书包。虽然上学没听什么东西,但我态度还是有的,带上准备的习题册和作业,再揣两张草纸。
这东西太稀缺了,一到小测就一堆人围着要。
收拾到邬启的那半部分,我突然在他的一堆草纸里翻出一张我的化学卷子。
我想起这是我给他抄的那份。
卷子上一尘不染,我的风格字迹从上贯穿到下,直到一处被蓝笔圈上了,底下有一排格格不入的“邬启”字。
【是MnO2,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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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更适应夏天多一点,日历告诉它立秋到了,它还拽着温度和绿植燥热着,蝉鸣声助纣为虐,响破天际。
一节自习课,班主任在教师前面批改着作业,为了让全班都知道她的愤怒,劈里啪啦地把本子摔个不停。
“不知道还以为哪班放炮呢……”孟小琼跟我交头接耳。
“你大点声说。”我鼓动她。
“那我就是太想死,没必要,”孟小琼跟我交流梦想,“我还得成就大义呢,包.养几个男高中生。”
“还是女高中生吧,姐姐,你看我怎么样?”我道,“看着想养么?”
孟小琼:“……还是学习吧我。”
鞋拔子脸拿着两张纸进了班,我和孟小琼立刻低头做题。他跟班主任打了两声招呼,随后喊了声“邬启”。
全班都抬起头,除了本尊。
我猛地给凳子一个后摇,这一震能给邬启梦回大唐,他一脸懵的站起来,一边打哈欠一边应了声:“啊。”
“啊什么啊,自习课睡觉,出去站着睡!”班主任又放了一炮。
鞋拔子脸拦了一下:“先等等,这是邬启的准考证,这周六上午,在省实验考。”
邬启走到前面,校服敞着,甩到课桌叮叮当当响。
鞋拔子脸拍了拍他的肩,又说:“看着点时间,别迟到,祝你有个好成绩。”
……
不说这句话还好,一说底下就扑哧扑哧地笑。
“考个好成绩,主任他也真敢说。”
“不就是客套话吗,鼓励懂不懂?”
“这很难评,我只能说是隔行如隔山。”
相比之下,邬启倒是淡定的格格不入,他接过准考证,问:“还需要带什么吗?”
鞋拔子脸很客观:“带个脑子吧。”
邬启:“行。”
我转了两圈笔,目光从卷子落到红手绳,忽然听到前面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