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横骂了一声“靠。”
他说:“这也太过分了!”
稀奇。
这年头都有人帮傻逼说话了?
还没等我稀奇一会儿,就听见田晴晴接了句:“就是啊,邬启脾气怎么这么好?这都不骂回去?”
李光横道:“我们启哥怎么不行了?篮球场上一枝花,别太欺负人!”
田晴晴:“就是!”
没想到短短几天,邬启就已经在篮球场上成就一番佳话,给大部分男生改了个大观。
我实在好奇,问田晴晴,“光头强是因为他和邬启打篮球,你帮他说话干什么?”
田晴晴:“这还用问?当然是他长得帅!”
我:“……”
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就是田晴晴一直说他帅炸天来着。
李光横:“我忍不了了,这周末我要去给我启哥捧个场,怎么能让余远那小子抢了我们一枝花的风头!”
田晴晴连忙想了一下日程:“我也去!我有空!桑月小琼你俩也来吧!人多力量大!”
我怔了一怔。
孟小琼先说话了:“我可以去,但说好,我谁也不站,我中立。”
李光横很扫兴地啧了声,“真没意思。”
孟小琼:“啧什么,我跟余远也是铁打的兄弟情,我要是支持邬启,枉我叫了他那么多声小眼镜。”
田晴晴:“邬启还睡觉替你罚站了!”
孟小琼:“所以我中立嘛!你别问我了!你怎么不问问桑云呢?明摆着这两人是因为她一决高下的。”
真是躺着也中枪,三个人齐刷刷地转向我,打了我一手措不及防。
“对啊对啊,桑月选谁?”
我……
我肯定不能说邬启,我不能说我不仅支持邬启,我还给他卖习题册,我还给他讲题。这样一看罪加好几等。
孟小琼都说出来了个革命友谊,我还吃了余远的布丁……不行,这话说不出口,太不仁义。
我只好说:“我也中立,谁得金榜我支持谁。”
这话说得到位。
因为我感觉灵活性还是邬启强一点,但是邬启又没有余远有经验,所以评价很中肯。
三个人没听到想听的答案,各自扫兴地转过身去。
星期六说来就来,大清早,我还没睡个清醒,家的门铃就被敲响了。
我还以为是邻居,穿着一身蓬松睡衣,头发也没梳,支棱八翘地去开门,结果一眼看到了这三个棒槌,还外加一个许峰。
“嗨——”
我哈欠还没打完,猛地把他们关在外面了。
平复呼吸三秒钟。
操。
操操操操操。
如果我有罪,请用法律制裁我,而不是让我油光满面地见我同学。
我瞬间清醒,三下五除二地套了一身白色短袖,飞速地洗了个漱,又沾着水把头发梳利索了。
期间,我多次骂我自己。
本月老为祸人间多年,看到人类急于收拾自己还是头一次。
再次打开门,我已经焕然一新,对着他们茫然的脸挤出一个笑容,“走吧。”
几个人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互相看看,然后杵在一旁看我把门锁上,神色自如。
许峰先问:“桑月同学,刚才那个……”
我装傻:“不是本人。”
许峰:“好的。”
我们朝着省实验走,做公交车还是走过去纠结半天,最后统一说法——距离数竞考试结束还早,溜达过去。
孟小琼朝我解释:“刚才光头强跟小蜜蜂一起上课来着,下课就拽过来了。”
“小蜜蜂”应该是许峰,孟小琼起外号的本事,炉火纯青。
我点了点头,谁来跟我无关。
田晴晴走在我的左边,“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看桑月穿自己衣服呢。”
李光横回头打量我一番:“是欸……”
我紧张发问:“很奇怪吗?”
“没有没有。”田晴晴道,“可能是我个人感觉,我觉得桑月和红色很搭调呢。”
许峰道:“我天啊,不会真有人觉得我月姐很普通吧?放眼整个高中找不到第二张脸了,岂止红色搭调,红配绿都好看。”
田晴晴想起那天邬启的话,说:“有道理。桑月同学,你这么好看,不会也从天上来的吧?”
我:“……”
还、还真是。
这话题太尬了,我脚底下已经抠出来一个南天门了,再唠下去我真容易膨胀,明年再一冲动去选美。
我挠了挠头,转移话题道:“别说我了,你们当时为什么来一中?怎么不去省实验?”
许峰:“知道南城一中为什么叫‘一’中嘛?就是因为很牛逼,分数够得一般都来一中,考不上一中的才去省实验。”
孟小琼:“确实,首选肯定是一中,师资力量名列前茅……先不说那几个另类,一中的升学率一直都是省里第一。”
田晴晴:“而且环境也好啊,一会儿进去看看就知道了,省实验跟我们一中差得远了去了。”
等真到了省实验,我才发现田晴晴说得“远了去了”,究竟给了省实验多少面子。
比起我们高中,省实验更像一所“高中”,三栋教学楼排得密集,操场也年久失修,一眼望去一片白,压根没有“绿茵草坪”的青春感。
篮球架碎了一半,还有几个没碎的,底下有同学不嫌弃地打着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