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帮我一个忙吗?”
“可以。”
“你都不问问,是什么事情吗?”
“不问,长宁这么做,自然有长宁的道理。”
“杀了北夏的九皇子,司徒黑海。数日后,他就要作为质子来南夏。我要你,在他踏上南夏土地之前,将他暗杀在北夏。”
“好。”
花自香答应得太干脆。
长宁都有些不知所措地搓搓手,“明日出发去北夏。在明日之前,你有机会反悔。只要你反悔,我会派别人去。这件事,做成了,也不能宣告百姓。一旦失败,就意味着你要客死异乡。你要是后悔了,就留在城里,我绝不会怪你。”
花自香咧着嘴大笑,“长宁放心。我办事靠谱。”
长宁抓紧衣角,语气关切:“别硬撑,实在不行你回南夏,我再让别人去。”
“放心。”
长时间的凝视,花自香的脸颊愈发通红。或许是意识到不对,长宁才收回凝视的目光,转移到另一侧,低声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糟糕?”
花自香连忙说:“从未。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
他对长宁,夸赞的话,都是毫不吝啬。就好像,荒芜的旷野里长着一株明艳的牡丹花,让人由不得去怜爱疼惜。他每次对长宁说话,眼里都蕴藏了深厚的情谊。那情谊浓浓,似泼墨渲染。
杀人,寻常人会觉得这是一桩可怕至极的事情。但是,对于常年出于军营里的花自香来说,只不过是信手拈来,甚至他能做到杀人不眨眼的地步。要他去考状元,或许很是吃力。要他去杀个人,就好像家常便饭,容易得很,且毫无压力。
“等你成功回来,想要什么礼物?”
长宁没有看到他的眼睛,目光游走着。
“什么都不要。”
花自香的话,就好像一个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亏得在花自香来之前,她还在想,谈判谈不拢,该用什么贵重物品去挽留这位昔日好友。对于上次见面,她已然记不清,是年幼的何时。两个人的关系,于她而言,有些生疏。要不是三十六岁的自己突然穿越回来,她也不大可能去主动联系花自香。
人生轨迹,变化莫测,谁也说不准,下一秒会有怎样的际遇。
池塘里的鲤鱼跃出水面,翻腾几下,又灰扑扑掉进池塘里,似马戏团杂耍。
“此事若成,我许你一个承诺,不管是什么,你说,我便会实现。”
长宁扭过头对着花自香,坚定道。着实,她不愿意欠人情债,宁可自己吃亏,去实现花自香任意的条件,好过翻来覆去煎熬般的愧疚。
花自香今日来,没有穿铠甲,身披月白色的纱衣,大有富贵公子的姿态。放眼望去,皇城里的年轻一辈男子,没有几个能有花自香英俊的。这不,他归府休息没有几天,家里的门槛都要被媒婆踏破了。花大雨心知儿子的心意,表面上推脱是说年纪小,不易婚配,实际上也没有打算怎么样。
倒是他自己,一再和花大雨表明心意,今生就是守着长宁。惹得花大雨摇头叹气,喝了一壶又一壶的老酒。
————北夏境内————
房间内,白雾缭绕,温度升高。
男人悠闲地躺在浴桶里,望着天花板发呆。
出神之际。
上空传来一声巨响——绝色美人从天而降,房顶被砸出个大窟窿。美人好巧不巧,掉进浴桶。
两个人面面相觑。
“殿下,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门外侍卫匆忙问道。
“无碍。”
男人顿觉腿上的力量有些吃力,“要不,你先起来?”
美人有条不紊站起来,湿漉漉的衣服衬托出曼妙身姿,似自己家里一样随意,拾起椅子上的披风就盖在自己身上,“你怎么还活着?”
“我身子骨弱,是没错,可外界都盛传我死了么?”
“我曾经亲眼见到你死在我眼前。”
男人眉头紧皱,“姑娘,你是谁,知道我身份的人很多,可见到我的人很少。”
“你,不认识我?”美人环顾四周,“司徒黑海?”
男人正是北夏九皇子,那个体弱多病的九皇子司徒黑海,那个精通毒术的司徒黑海。他紧皱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反而越发拧紧,“你是谁?为什么在我房顶上?还摔下来?”
“没必要告诉一个死人。现在不死,你再过不久也会死。”
“再不说,我杀了你。回答我的问题。”
“我是沈长宁,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来了你这里。”
轻蔑的笑声来自司徒黑海,他不喜言笑,但对眼前人的话,感觉到搞笑。他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声音放缓,“胡说八道,我收到消息,南夏皇族内斗,女帝犹如神女天降,剿灭了其弟,顺利夺回皇位。此刻,正好好呆在南夏皇宫里。”
“绝对不可能。说,你究竟是谁,为何冒充她!”
美人略微思考,问道:“北夏皇帝,可还是你父皇?”
司徒黑海面露不快,“自然是他,他还好好活着,比我都健康。”
美人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这不是在做梦。她穿越了,“我问你,南夏皇族内斗,是何时发生的?”
“五日前。所有人都知道了,女帝是南夏皇族唯一的正统血脉。”
司徒黑海没必要骗她。
她跌坐凳子,手肘撑在桌面,心里感叹,原来自己穿越到十年前。没错,她便是二十六岁的沈长宁。穿越原因不明确,暂时找不到回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