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堂的中间。时不时传来几声蛙鸣。盛夏的夜晚,免不了自由散漫的风。
个人有个人的心思。
女帝心里犯嘀咕,为何那日见到三十六岁的沈长宁,总觉得她病恹恹的。说什么坚持不肯看大夫。该不会,在二十年后,自己的身体患上了什么绝症吧。不然,怎么会莫名其妙穿越到二十年后。
世界有怪力乱神也就罢了。像穿越时间这种事情,不管哪个朝代哪个话本,都没有记载流传过。
思来想去,越发心里慌乱。可表面,还要强装镇定。保守秘密的滋味,着实煎熬。不能告诉他人时间穿越,只能在心里默默碎碎念。
而顾鹰与林安生则在畅享未来。
到了军营,必然有吃不完的苦楚,只是一想到可以热血飒爽的姿态,欢喜便塞满心田。对于事业的痴迷,他们一定程度上有了同步的默契。不爱红装爱武装。那种刺激,也只有自己清楚有多狂热。
女帝接受到两道炙热的目光,分别来自林安生和顾鹰。
提携之恩,犹如再造父母。
明明没有说一个字,却好似说了万千。
海月埋头苦吃,什么都不去想,很符合他单纯的性子。
“来,我提前预祝你们马到成功。顾鹰,你会成为南夏第一个女将军。林安生,你会成为南夏最智慧的军师。南夏有你们在,必然平安。”
“谢陛下。”
“都说了不要见外。私下里,叫我长宁吧。”
“谢谢长宁。”
共同举杯庆贺。
女帝一口闷,扭头就看到海月趴在桌子上,醉得不省人事。她低头浅笑,用手蹭了蹭海月的鼻子。
紧接着。
林安生也喝醉了,倒头趴在桌子上。
只有女帝和顾鹰还保持清醒。
女帝恢复严肃的神情,简单交代几句:“虽然,我没有直接给你官职,但是,这个给你。是一道令牌,可保你的命。”
顾鹰茫然,想要拒绝,又不知道怎么说合适。她想要的,是公平公正,而不是走后门去钻营权势。
女帝解释:“我不是要你仗着令牌,在军营里行使特权。而是要你能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保住自己的命。你知道的,南夏,从来没有女子当官的先例。也没有女子进入军营的先河。在外人看来,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能进入军营,算是特例。”
“军营里的士卒心大的就算了,免不了有些心胸狭窄的,会妒忌你。你是可以说,自己会一步步靠着自己当上大将军。可挡不住别人的猜疑。如果有小人妒忌你,并且陷害你。你在军营里孤立无援,恐怕性命难保。我远在天边,难以救你。”
“林安生是陪着你,但他也是想和你一样,一步步从基层升上去。手里也是没有权利的。但凡,你们在军营里遇到官职大的妒忌你们的。就惨了。”
女帝不由分说,将令牌强行塞到顾鹰手里,苦口婆心劝诫:“听话,收起来。你可以不用,但是得有。手里有个保障,也是给自己和林安生有个退路。”
顾鹰满是感激,开口就要感谢。
女帝食指竖起放在唇中,示意不要说虚的。
“来人!”
话音刚落。
墙上闪现几道黑影,那都是女帝的暗卫。
“你扛着海月,你送林安生回家,你们三个留下来帮着顾鹰收拾。”
顾鹰还是想道谢。
女帝俏皮地捂着耳朵,示意她不要说谢谢,“朋友之间,无需客气。”
顾鹰点头。
今夜。
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回到宫殿后。
女帝躺在卧榻上,脑海里总是不经意闪过那张病弱的容颜。
到底,二十年后发生了什么?
为何我那样憔悴?
“长宁,我心悦你。”
一声低喃,来自床下。
这声音乖巧柔顺。
海月喝醉了,不肯离开长宁,回宫之后硬扯着长宁的袖子不松手。长宁无奈,让宫人在地上铺了床。她睡在床上,海月睡在床下。
听到海月的心里话,她侧目,淡淡一笑,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