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南宫雪收为徒弟,林风渠那里可以说得上是意外了,这次的收徒大典,他本是不想参与,可又想要处理那些要务,头疼的很,便来了,顺便舒缓舒缓。
南宫雪就跟在林风渠的身后玩着手里的长鞭,丝毫不着急,毕竟林风渠也不急。
两人这一路上皆是没有说话,长鞭玩够了,南宫雪便好好的走着路,看着前方走着的人,一身青色松石长袍,很洒脱。
南宫雪不由得脚步放快了许多,往前面赶着,走到了林风渠的身旁,问道:“林长老,你真的很厉害吗?”
南宫雪收起了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虚心问着。
林风渠没有丝毫的犹豫,回答道:“不厉害。”
南宫雪听后哦了一声:“不厉害你还当长老,还好意思收徒弟啊?”这句话说的当真是放肆,南宫雪在南城中自然是被惯坏了,有些毛病是很难改过来的。
甚至,南宫雪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改,该是什么性子就是什么性子,她是她,并不需要改变,并不需要将真正的自己藏起来去迎合他人。
听到这句话,林风渠不但没生气,反倒还笑了:“脸皮厚一些,自然好意思收。”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确实是这样。
两人回到一绛峰的时候,天已经彻底的黑了,靠着天上的明月照亮着脚底的路。
屋舍的话,倒是还没有安排好,本以为就是去看看而已,也没想过自己会收一位弟子回来,甚至还是女弟子,这倒是有些不好办了。
在到一绛峰之时,林风渠思考了片刻,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毕竟是一个女娃子,更何况还是位养尊处优的郡主,和男子一块住恐怕不好。
或是让黎鹤先和其他弟子挤一挤,南宫雪住他的屋舍吗?毕竟,这些弟子当中,林风渠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黎鹤了,毕竟,黎鹤有很重的洁癖。
可人家都有洁癖,林风渠还将这一位新收的女弟子,突然送到黎鹤那里,恐怕是不妥。
南宫雪见他一直在想东西,另一只拿着长鞭的手也松开了,虽长鞭落在了地上,长鞭始终是泛着藤萝紫的色彩,在这夜色中发光,很好看。
“你这是在想什么?”南宫雪往前凑了凑,双手放在了身后,弯腰抬头看着林风渠,眨了眨眼睛。
林风渠低头一看,便看到了少女有些俏皮的看着自己,林风渠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后退了一步,厉声呵斥道:“简直是放肆!”
见林风渠有些生气了,南宫雪不仅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倒是不在意的呲笑了一声:“就是靠近了一些而已,师尊怎么就生气了呀?”
林风渠见此,有一瞬想甩袖走人,但一想,自己和一个女娃子生闷气做什么,这么一想,气倒是消了。
“今晚你与叶昔一同住。”
南宫雪扯了扯嘴角,又开始无理取闹了起来:“叶昔?她是谁,我可是堂堂南城的郡主,我才不和别人一起睡。”
林风渠也只是随意的哦了一声:“既然这般,你便随便睡吧。”
林风渠这么说,南宫雪就不舒服了,凭什么她一个郡主要和别人一同睡,也凭什么要露宿街头?连个弟子住的屋舍都没有,还收什么弟子,真的是令人烦躁。
可南宫雪并不能直接这样说出口,而是委婉了一些,已经很委婉了,她从前从来都不会这样说的,该打就打,该骂就骂。
“我怎能随便!我可是郡主!”
林风渠见她要忍不住了,也没多管,也只是随意的说了一声:“不管你是郡主还是皇后,亦或者是苍澜山派的少主,还是其他门派少主,只要拜入我的门下,便只是一名籍籍无名的小辈罢了。”
原本还觉得来这些门派拜师挺好玩的,现在一想,根本就不好玩。
南宫雪见此状况便要离开,可苍澜山派岂是她想拜师就拜师,不想拜师就不想拜师的?不想拜可以,刚来的时候可以走,如今拜都已经拜了,没有经过林风渠的允许就别想离开。
不管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从小娇生惯养又怎样,吃不了苦,做不了粗活,那又能怎样?
林风渠并不会管那么多,也不会每每亲自来教他们这些弟子,偶尔有空时会教一教,但也是在没有事的情况之下,任意一个时候的话,那就是有一些多想了。
林风渠当真就这样走了,留南宫雪在原地,无论南宫雪怎么喊叫,林风渠都像是没有听到的一样,在屋舍里头坐着,丝毫没有要理会的意思。
果然是带回来了一个非常吵闹的东西。
“林长老!出来!快出来,今晚我怎么办啊!”南宫雪一边捶打着结界,一边大声喊叫道,可也没有用,就算喊破了喉咙,也没有人来过来。
喊着喊着,南宫雪也有些累了,就这样靠着这个结界坐了下去。
起先是听得到的,可到后面越来越吵,越来越吵,林风渠便觉得十分聒噪,就没有想要再听下去了。
次日清晨一早,林风渠拿着手中的书册,正要去收徒大典。
可一出门就看到了坐在一边睡着了的南宫雪,当真是硬气,还真的就是直接睡在了这外面。
林风渠也是没有办法,将身上的一件外袍脱下,披在了南宫雪的身上,毕竟是一个女娃子,还是要好好的保暖。
冬季的雪,好看的同时,也带给了人们寒冷。随后再次设下了一道灵力之后,林风渠便离开了。
现是冬季,傅不为多多少少还是有一些担心洛无川的,毕竟在那桌子上做了那么久,甚至背上的伤还没有好的完全。
离开了识海,傅不为便已经醒了,没想的是,这一醒来就已经是清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