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外,阳光正好,她行走到人行道上,握着手机跟电话那头的少年撒着娇:“我有点累,不想一个人回去,你来接我好不好。”
好似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商应时和云处安开车经过司予时,车停了下来。
司予听见的动静,给纪尽年解释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副驾驶的车窗落了下来,司予第一眼就看到了商应时的脸。
云处安从驾驶室探着头向了司予:“今天谢谢你。”
“我从不相信运气之说,何况还是同花顺的运气。”她的看着靠近自己的男人。
“你是说他做了手脚?”
司予一愣,看向云处安,她不相信云处安不知道那个荷官是商应时的人。
“上车,送你回去。”商应时出言打断了两人。
她一出来就让纪尽年来接自己了,她知道尽年介意商应时,虽然商应时从未做过越举的行为,但两人的交集确实有点多了,尤其是今天这件事情。
司予现在根本不想跟着两个人待在一起:“我男朋友来接我。”
车窗当即被关上,但车并没有立马开走。
她也没在意,继续自顾自地走着,不明白云处安这么傻白甜的男人怎么会成为那只老狐狸的朋友。
商应时和云处安离开不久,纪尽年就找到了司予,两人手拉着手走回了学校。
第二天,国内最大的化工企业女高管因涉嫌吸毒、□□被拘,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冲上热搜。
众人都以为这是一场成功禁毒行动,而纪尽年却怀疑背后推动之人是司予。
他不知道司予是如何得知他在红叶山庄,他也不知道司予用了何种手段造就了如今的局面,他想问,但一想到她这么做是为了自己,便打消了追问的念头。
有些事,她若不说,他可以当不知道。
即将毕业的大四学生,要么忙着赶毕业论文,要么忙着找工作。
尽年就是那个既要忙着赶论文还要忙着找工作的人,他大学学的是园林专业,而就当前房地产下滑趋势来说,若是在京海市有所建树,不容乐观。
如今他又刚被辞退,对于他和司予的前途,他倍感迷茫。
司予想要劝他继续读研,她知道尽年喜欢研究农作物的生长,本科学历根本不够支撑他迈入研究院工作。
尽年想早点出来工作,父母也老了,家中就他一个独子,他也想尽快承担起自己作为子女的责任。
京海市很好,司予就是来自于这里,他知道司予想要留下,也知道她想要夺回公司,所以,他也想留在这里。
面试处处碰壁,企业以实习生的名义压榨着他们这波年轻的劳动力,半年后再解聘,换一批新的实习生。
思及此,他想要试试其他的工作,比如销售。
天桥上,三五年轻小伙穿着白衬衫黑领带,胸前挂着工牌,正想路过的人群推销保险,纪尽年被一群小姑娘团团围住,手中厚厚一摞传单瞬间被抢光。
“小哥哥,你长得这么好,怎么不去选秀啊……”
“我们可以加个微信吗?”
……
尽年以前也没觉得靠脸吃饭有什么可耻感,如今越发讨厌这样的局面。
扫完了天桥,几人在海沧湾别墅区门口摆了一个站点,他席地坐在一侧,双手交握,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想他是病了。可能是心里病了。
一道身影笼罩着他,抬头看到了司予站在自己跟前。
司予正蹲在他面前,拉着他的手:“吃饭了吗?”
那天司予带着纪尽年搬进了那个小区。
两人正式同居住在一起了,其实两人在清欢村也时常住在一起。
外婆去世后,纪尽年其实挺害怕她离开的,他每天缠着她守着她,替她安排着一切。
但他不敢碰她,每次接吻到意乱情迷的时候,他的内心就止不住的泛起恐慌,他怕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
可这个小白眼狼每次见他狼狈退缩时,竟然捂嘴笑话他。
海沧湾的房租司予早已交付过了,为了平衡他那点可怜的自尊,他上交了自己的所有存款。
这些年他还是存了些钱,可这些钱跟她的比起来,真是穷酸的难以拿出手。
司予知道他的心思,别说尽年有能力养活自己,就算真的找不到工作,她也不介意,因为她能赚钱。
两人谈过这个问题,尽年口头上答应着,但还是能看得出心事重重。
直到纪尽年进入到市政工程临枫设计总院的工作,他才放松了下来,只是这份工作需要经常出差。
司予完全支持他的工作,因为她也要开始着手准备对付洲海了。
她来京海市四年了,从未回过司家老宅,而司家人好似真的忘记家族中还有她这么一号人物。
提交完毕业论文的当天,她打车去了岐尾山山脚下,司宅就在那里。
司家在民国做商贸起家,她爷爷那一辈子女众多,家族争斗激烈,家业也逐渐走向衰败,到了她父亲那一辈,司家早已变得四分五裂,任他父亲如何长袖善舞,病根始终未除。
她还记得父亲死的时候,奶奶为了平息集团动荡,竟然让四叔全权接手了公司,那个他父亲驱逐出集团的人。
司宅是典型的六合同春建筑,大院中有八间小院,小院间职漏阁,司家每一族在老宅都有住所,人多,规矩也多,后来随着人丁凋零,年轻人又不爱住这里,老宅便也清静了下来。
老宅内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