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不开面子。买礼物都有克劳斯的份,偏说买多了。
1943年2月
雪莉将册子递给快递员。
半月前,大学班长汉斯登门求助。在海德堡大学他就声名鹊起。他的父母都是苏联特工,而他一直被作为教育和培养间谍新手的教材。他的本名是马特维耶夫。
她清楚这是叛国,可民众有权了解真相。
她想成为父亲那样的人。他总是到处奔走,为了所有不公正的事。
公民的权利在流失。学术界的人知识个顶个的渊博,可只会鼓吹官方论调迎合主流媒体,沦为当政者的工具。
新政府上台不久便执实施了儿童法案,强制残疾儿童执行安乐死。雪莉记得那段时间父亲是多么憔悴。
在经历三个难眠的夜,她复印了三百份宣传页。
行动失败了,盖世太保的线人在暗中盯梢,核心成员在被当场抓获,马特维耶夫逃离德国。
三周后,当地正式解封。等到确定脱离危险,才登上返程列车。
列车把她撇在黄昏中。夜幕四合,晚祷的钟声响了起来。街上的喧闹声还没停下,青年团的学生三五成群围在一起。
克劳斯探望女儿,发现雪莉回来了。
没有摩擦的日子还真不习惯,看着她细致入微照顾女儿,他露出赞许的目光。这丫头虽总与他拌嘴,可他从未厌烦。
他内心温柔的,怕被发现经常躲在储物室练习儿歌。
毫无任何征兆,他们的关系开始变得融洽。
塞弗特夫人又安排一门亲事。她钟意屠户的儿子莱昂,那小伙为人正直,他父亲负责供应维丁区的猪肉。
隆隆闷雷在密实的云层之间不停的轰响着,震得人耳嗡嗡作响。
她耐心听着,这回终于明白普通快乐的日子是多难得。
纳粹党执政十周年,大家都在亢奋中。
佩基摇晃着药瓶,高声说:“千百年后人们会怀着敬畏谈起伏尔加河畔的这场战役。”
她知道这是一种兴奋剂,霍夫曼就是饱受它的折磨。这些极具成瘾的邪恶药剂被大规模发放给士兵,他们身体里流淌的是化学的德意志之血,充满了毒素。
第六集团军覆灭,人们炸开了锅。斯大林格勒战役惨败全国娱乐场所关闭三天。
战斗的代价愈来愈高昂,人们已充满不信任。他们家人的安危,以及强制进行的粮食分配制度都带来了严重困扰。
家中两名成员受邀前往市体育馆参加戈培尔的演说。她非常幸运地和霍夫曼夫妇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