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难怪玩不过逐水,终究成为逐水留在阴雪青身边的垫脚石。 ... 追风那一拳,打在逐水嘴角,叫他白洁无瑕的面庞上,多了一点淤青伤痕。 廊下,阴雪青坐在他一旁,她纤白的手指,碰碰逐水嘴角,逐水轻轻“嘶”了声,阴雪青问:“疼么?” 逐水面不改色:“不疼。” 阴雪青:“……” 不疼还倒吸一口气。 她抬起头,缓缓凑近少年的伤口,及至在少年眼里,看到自己的面庞,而他因为紧张,浑身气息慢慢紧绷,手掌撑在地上,手 背经络不自觉地鼓起来。她看到她自己的唇角,缓缓露出一丝笑容:“我只是看看伤口,没有要亲你的意思。” “↵()” 了声,表示自己明白。 阴雪青又说:“如果你想要我亲你,可以说一声。” 逐水没动。 稍倾,阴雪青后退,将圆圆的药罐放在逐水手里:“你自己上药吧。” 说完,她转过身,在逐水眼里,留下一道清丽淡然的身影。 而逐水在原地坐了许久,才缓缓站起来,捏紧手中的药罐。 他当然想,想疯了,但如果贸然答应阴雪青,那她此刻会很快发现,这一切也不过是他伪装情意的手段。 逐水用手摸摸唇角,忽的一笑。 好不容易才把那些男人全部清走,他要的,可不止是一个亲吻。 只是,阴雪青这么问,是否也是察觉到了端倪,逐水想了想,觉得事已至此,只要不影响最终的结局,那他便会按兵不动。 他等这一天,实在太久了。 十日后,到了问卜的日子。 阴家崇尚傀术,问卜之事,也交由傀儡,阴雪青虽从没涉及问卜,但也不操心,因为她知道,就算她自己不出手,一个有上辈子记忆的人,也该知道怎么干涉这东西。 果不其然,这场问卜,成了八百年间,阴家第一次同意外人入族的仪式。 族老们不信,还想要再试几l次,阴琅拉下脸:“族内事务,一应展示在众人面前,若结果不满意就一试再试,岂有威信可言?” 倒也是拿族老那一套,将他们堵得无话可说。 至此,逐水正式进入阴家旁支,赐姓阴,全名阴逐水。 既解决了身份的事,接下来就是阴雪青与逐水的大婚。 虽然先前阴琅早就开始准备,但阴家之天女大婚,乃是一件不容马虎的大事,再如何仓促,婚期都最早定在半年后,最终经过阴琅几l次商榷,提前到四个月后。 对阴琅和逐水而言,倒是免得夜长梦多。 对阴雪青而言,更是如此。 因为简化了许多流程,到倒数第二个月,逐水便搬到阴雪青房中。 他的行李不多,但有个盒子,外面花纹繁复,霎是漂亮,用一把金色的锁,牢牢锁了起来,阴雪青问他:“盒子里面是什么?” 逐水轻抚盒子,道:“一些重要的东西。” 阴雪青笑了笑,不再问。 天已入冬,屋内放置着一个木儡,里面熊熊燃烧炭火,将屋子烘得十分温暖,隔着一层透明琉璃,火光穿透黑暗的屋子。 逐水躺在阴雪青一旁,今夜他和阴琅喝了一点酒,听阴琅讲,他如何将阴雪青,从小小一个孩子,养到这么大。 听阴琅讲,阴雪青现在不再那么冷情,有了执着的人,他很开心。 是啊,阴雪青现在有了情丝,不也有了人的 七情六欲。 而这半缕情丝,是他给的,所以他们的感情,终究会逐渐同步。 逐水望着屋顶,听着身侧阴雪青绵长的呼吸,稍倾,他缓缓坐起身,望着阴雪青,不管是上辈子还是如今,她总这么漂亮,浓密的睫毛,小巧的鼻子,殷红的唇。 逐水缓缓低头,他的身影,遮住供暖木儡的光芒,牢牢地把阴雪青裹在属于自己的黑暗里。 是他的。 他眸色一黯,手指抓着床单,慢慢地,越来越靠近阴雪青,呼吸重了一分。 尽管如此,他只是极为克制地,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仿若有数不清道不明的情意,若一开口,便倾泄而出。 下一瞬,阴雪青睁开眼。 两人四目相对。 逐水眸子微微震动,他没料到,阴雪青居然没有睡着。 只看阴雪青抬起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将自己的唇印在少年干燥温暖的唇上,她似笑非笑:“傻子,亲吻是亲这里。” 这个吻,几l乎击溃逐水理智的半边城墙。 明明更过线的事,他们已经在祭祀那天做过,但或许是越来越靠近婚期,他便也越来越躁动,此时此刻,竟真如十几l岁少年一般,面颊绯红,眼睫一颤。 他轻轻抿了下自己的嘴唇,感受方才的温度。 但到底,逐水没有忘记自己“并非自愿” ,方要躲开,阴雪青却也起身,将他按在床上,乌黑的发丝顺着她的肩膀,缓缓滑落。 阴雪青问:“亲我的话,你是认命了,还是有点喜欢我了?” 这是个逐水没料到的问句,是阴雪青自己抛给他的台阶。 他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