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大骂:谁要你看?!
李纳言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于是接着说:“明家如今虽比不得先朝势重,但毕竟身后还是有个太后立着的。眼下不出意料还能威风个几十年。明家想要与我们这种人家结亲,我想,不过是看中了钱财二字。这钱财李家自然是不缺的,李家缺的是能在朝中帮扶人。”
李少重不是不懂,他们这是唇亡齿寒的关系。要是没有朝中的人撑腰,李家未必能将生意铺子开遍全国。
“大家各取所需,相互扶持,再过一二百年,说不定李家也能在史书上添上一笔!”
李少重在心中冷笑:说白了,就是要拿他去顶雷罢了。
养在太后身边的姑娘算得了什么,史上出嫁番邦的皇族女子多了去了,这个所谓的姑娘未必真的显贵。
李纳言说完,朝大家询问:“这只是我的一家之言,诸位的意思呢?”只问诸位,并不去问事件中心的李少重。
大家这时才七嘴八舌的讲起来,但都是些敷衍含糊的话,没人真正表态。
李少重刚刚显露的意思已是不愿意,但李纳言现在显然是要替李纳言做主了!
往好了说,他们李家是分家不分产。李少重和李纳言二人把持着李家上上下下所有的全部产业,两方是势均力敌的状态,说不出谁比谁矮一头。
被拉来商议事情的他们,说在府上能占一席之地吧,也确实有他们这一号人,但是他们又并不真正掌权。
上下吃喝都依靠着东西府的这二位,显然这两人都不是他们能得罪的主。
这是个火坑啊,李纳言现在说道的话就是在将他们往火坑里推。
他们几乎快恨起李纳言来了——李少重娶谁横竖都不与他们相干,原本说的是,喊他们来不过是为了凑数。怎么关键时刻还要用他们来分散李少重的火力呢?!
李少重气息渐重,手掌微微发凉,冷眼看着,明白李纳言的意思。
李纳言也看着这位分家出去的二弟,眼神十分温和。
李纳言温和的说:“既然...”
与明家结亲已是板上钉钉,把李少重诓来众人面前只是希望李少重知道后能少折腾一些。这不能算是算计,只是他做大哥的关爱调皮弟弟罢了——毕竟李少重真的有本事把李家闹个天翻地覆,所以能平和些就还是平和些吧。
当然,能够让李纳言和李致申意见一致的招惹李少重,证明明家确实给了他们不少的好处。
李少重咳够了,缓缓直起身子来,吐了口浊气。他病重,一直以来脸色并不好看,但是现在看上去比之前更不好了。
似乎他再说什么也没用。
今天找他来,本来也不是要同他商量的。
李少重生平最恨被人算计,今日竟要他吃这哑巴亏,怎么能忍。心中暴怒,但是仍有一丝理智,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李致申开始时就说了,这“背后是太后的意思”。
李少重缓了缓,突然笑起来:“既然三叔和大哥早有了决断,那何必还来问我的意思呢。”
李纳言不说话,换李致申摇摇头,笑:“,虽是长辈有了决断,但你如今已是自己当家的人了,却不能不问你的意思。”但也就是随便问问,客气一下,并不在乎李少重什么意见。
李少重深恨这种被人摆弄不得自由的感觉,心下大骂:长辈?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来充作长辈,我客气一句,你倒是不要脸!
李少重知道今天是被人坑惨了,但是不愿意就此妥协,他冷笑:“太后只说看中了李家,却没指定是谁。如此,何必把明家姑娘往我这个火坑里推,咱们家有的是好少年,挑谁不必我强个百八十倍!”
李纳言停顿一下,踟蹰道:“这...”
这东西李府,李纳言占一半,李少重占一半,其他人再如何出息,也越不过他两个去。
太后身边的女孩儿要嫁的,自然也不要仰人鼻息过活的无能之辈。
但这话他想得说不得,说了就是要与其他旁支结仇。
但李纳言不同,他掌着全族的权,握着一半的钱,这话只有他说得:“结亲咱们要看门户,女方家不也要看?如今与明家门当户对的,咱家里也就数你了。”
这话无疑是打了下面一众人的脸,但是众人都讷讷的,哪敢反驳。
李纳言说的是实话没错,可是真招人恨啊。
论出身,谁想自己出生就比别人差上一截?李少重李纳言不过是投了个好胎罢了!
李少重病得不知道那天就要死,就因为有着产业可以继承,好医好药流水一样的供养着,硬是将他养到了现在。
要放在平常人家,李少重早投胎去了!
李少重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去驳倒李纳言,但奈何身体实在太差,又因为刚刚心中恼怒非常,现在已是支撑不住。
他急急喘了几声,捂着心口的手颤了几颤,头晕眼花的向前一栽,终是不省人事了。
李纳言看这位病弟弟看了十几年,年年李少重都要被医师宣布“药石难医”“命不久矣”,但是再难医,也医了十几年;再不久矣,也浑浑噩噩的活了过来。
于是李纳言面对昏死的李少重丝毫不慌张,沉静的吩咐着四喜五福:“你,背着二爷去就近的房内好生照看;你,回府里接医生,带着二爷常吃的药、常使唤的物件过来,再要两个手脚伶俐常侍候二爷的丫鬟。”
四喜和五福也是李少重身边侍候的老人了,也不慌张。
四喜稳妥的端着李少重狂奔——李少重早就把身体病得支离破碎,浑身上下没多少重量,而四喜却是李少重精挑细选来照顾他的,其身长九尺有余,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