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天然小说>女生耽美>长生蛊> 拾贰:一场寂寞凭谁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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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贰:一场寂寞凭谁诉(2 / 3)

手腕上:“多谢殿下。”

地面隔了袖子模模糊糊看不清,念尘侧头看她走得迟疑,轻轻转腕把她的手攥住,柔声道:“你大可放心,我带你过去。”

霖若心中又是一颤,面上作烧却不再拘谨,点头又道了句谢。

“其实若三公主不愿意,即便日后当真要行于莽中,也不必抛头露面。我于莽中闯荡数年,深知莽中人豪爽不拘,任何人行走其中皆能找到自己的一方天地,行立坐卧只随心所欲便好,不必事事顾虑他人。”念尘又道,“这世间如三公主这般良善纯然之人实不多见,故而我希望你事事皆能顺心而行。”

霖若动容道:“多谢殿下宽慰。”

念尘打开车门,牵着她走上梯子。

霖若冲他笑了笑,轻轻把手收回来。

马车渐行渐远,直到再没了影,直到御书房的传令使不知从何而来立在身边,念尘才发觉自己竟痴立良久。

“殿下。”使者见念尘终于回过神来,这才作揖禀道,“陛下请您一叙。”

念尘身子一凛,见是自己人,这才卸了力,淡淡笑道:“有劳通传,这便随您去。”

念尘又一次踏上这冰凉的石阶,佳人相伴带来的片刻安宁早已烟消云散,眼前满是湍洛最后的模样。

“你我之间其实并无生死恩怨。”

她接下他那一掌时如此淡然,甚至并无半分迟疑。

鞋尖踢到了一颗翠珠,珠子清脆利落地滚到了一旁,念尘垂头看了一会儿,走上前弯腰拾了起来。

“殿下。”有人唤他,声音疲倦而温和。传令使对来人行礼后自觉地挪步走到一旁。

念尘便抬头,见是南昕王,虽觉惊讶却不意外,拱手行礼道:“昕王叔。”

南昕王的确憔悴得很,那双曾惹得无数闺阁中人启帘偷望的桃花眼此刻竟现出些许倦态。他身上是不合礼制的湖蓝绉纱罩袍,大约是接到急诏,片刻不停便赶来了。此时他站在念尘面前,目光悲切而怜悯地望着他,数度要开口却又忍住了。

念尘只低着头默默等他说话。

“陛下在等着您。”南昕王终究是开口了,声音微颤,“殿下,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多年来臣常于暗处照看殿下,往后亦会如此,若殿下有何吩咐,臣自当效犬马之劳。”

念尘愣神道:“昕王叔所说……”

南昕王面露恨意,但仅仅只有一瞬,连直勾勾盯着他的念尘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花眼错看了。他再开口时仍旧是那副悲悯的样子:“臣言尽于此,殿下且去吧。”

念尘虽不解,却还是只得行礼目送他离开,心中却总在想着先前游历莽中听闻的一些旧事。

南宫翊安年轻时冲动直爽,和阴鸷沉着的太子宇文桓在性子上互补,故二人成为挚友,几乎形影不离——时人常以晋时潘岳夏侯湛比之,称为“连璧”。只是在某一时因某一事,南宫翊安褪去那直来直去的性子,亦不再流连俗事,安心娶了王妃,在南晟王薨后安然受封,成为又一掌管兵权的南宫氏王。

传令使见念尘神思不定,便又出声道:“殿下请。”

念尘转过身来,细细打量着那殿门,忽地冲传令使凄然一笑:“幼时我曾与辕麾一同在殿中嬉闹,不慎毁了一盆父皇视若珍宝的瑞香,却不当回事便逃了出去。后来父皇觉察,把我二人叫进去,辕麾为护我先进了殿里,我在外边听着父皇如何大发雷霆,只觉胆战心惊——此刻我心亦如此,只是里头再没有正在挨骂的辕麾了。”

传令使虽是念尘的眼线,却不知萦雪阁当日谋划之事,只叹道:“可怜太子下落不明,朝中却有谣传说太子战败是殿下手笔,殿下仁厚,怎会做出这样的事?”

念尘默默良久,终是往殿中走去:“有劳带路 。”

许久不在御书房正殿和献帝一起议事,念尘踏着柔软坚实的地毯,恍恍然竟有旧日重现之感。

方才献帝与南昕王的会面必然不快,殿中一片狼藉。书案上的物事被扫落在地,连烛台都推倒了几盏,红烛泪凝在黑石台阶上,被熹微的烛光映得像血。

目光一触及献帝的脸,念尘便火燎般猛地一震。他形容颓败,面色苍白,如此生无可恋的神情,念尘只记得曾在行将离世的青州流民面上出现。

“你见归卿出去了罢。”献帝颓然坐在石阶上,手里松松地握着一把寒光四溢的长剑,“他神色如何?”

“昕王叔对儿臣很是怜悯。”念尘出声道。

“怜悯……怜爱,你如何分得清?”献帝这话也不知是说与谁听的,仰首叹了口气,又道,“这样也好,有了岳丈的支持,届时你得手也容易些,不是吗?”

念尘闻言眉头紧皱,并不答话。

献帝看过来:“南宫家的那个小女儿,你不是方才还带她有说有笑地游园了么?分明你生母片刻之前才过世,竟有心于儿女情·事上,你倒真在莽中沾回了那些混帐气来。”

念尘闻言便跪下来:“儿臣十数年无人教养,今旦夕间却多出一位生母,并无实感,实在不知该如何尽孝。”

“好,好。”献帝只冷笑着点头,“你这眼线遍布天下的萦雪阁主,对自己的事果真竟懵然不知?如今你知晓了,可发觉自己当年因为韶华和亲而抛弃朝堂之事是何等愚蠢?”

“我与韶华一同长大,总有情分在,何况她母亲……”

献帝又冷笑一声:“那个贱婢教唆你了罢,说她是湍洛害死的。你也就这么轻易叫那婢子蒙蔽了,一直恨我、恨湍洛?”

这话和芸妃生前所说一样,念尘听了只觉心中痛楚愧疚又添了几分,咬牙道:“稚子年幼无知,又从来无人告知真相,如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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