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天然小说>女生耽美>长生蛊> 拾肆:醇酒千杯刘伶醉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拾肆:醇酒千杯刘伶醉(2 / 5)

。人人道报应不爽,我到此为止所作的孽日后一定会一一应在我身上。”

朱雀只强笑道:“阁主且宽心,因果报应只会应在顺遂之时,而今天下皆乱,谁又能知道先到的究竟是报应还是大限?何况这世道要想行走江湖间,谁的手又能是干净的?”

“先到的是报应还是大限——你还真会说吉利话。”念尘翻了个白眼,却又一次想起霖若,忽地感慨起来,“继如卿之后,真不想再看见一个清白之人落入泥淖,一双干净的手沾上血腥。”

这慨叹来得没头没脑,三人面面相觑,玄舞便笑道:“若阁主所说那清白之人如我一般,是自己选择刀刃舔血的日子,阁主又有什么可惋惜的呢?”

念尘喃喃道:“你当日确实有旁的路可选,可她又当真有得选吗?”

他的声音又低又轻,文甫便也不费神去听,只拉了凳子坐在床边道:“许三哥这个月本来是要回锦城的,这不是顶了卢二哥的差事没回成,他那位夫人便着人从泸州运了酒来。许三哥今日走不开,便让我带来几坛子当是他慰问之礼。”

念尘还在出神,朱雀知道他忧思重重,便想引开话头,于是问文甫:“我记得那位夫人跟了许三哥十年,是泸州人士,还是将门女儿?”

文甫点头:“你说的不假。”

玄舞倒从来没听说过,忙也搬了凳子坐他身边,仰头问:“许三哥不是出生草莽?将门女儿怎么成了压寨夫人?”

朱雀望着她笑:“你这眼睛亮得,以为听到什么话本里的故事了罢?”

文甫也笑:“倒还真是像话本,许三哥对这位夫人又敬又爱。我会知道这些事也是他一日喝多了拉着我絮絮叨叨了半夜,全是在说他何其有幸,得夫人如此,结兄弟似卢二哥,又遇明主——”他说着伸手在念尘面前晃了晃,笑道,“这位明主倒是出了半晌的神了。”

念尘这才回过神来:“何事?”

朱雀好笑道:“许三哥让仲裁带了泸州的酒来,阁主可要一醉方休?我们正要就着酒听许三哥徐夫人的话本子故事呢!”

念尘便抚掌道:“啊,那位徐夫人!那便抬酒来罢,我也是久未伴酒夜谈,泸州美酒岂可辜负?”

玄舞实在想听故事,却还担心念尘身体,便道:“阁主身子若康健,饮些酒倒不妨事,如今这样……”

念尘叹了口气,原本他的眼窝便不浅,而今微恙清减,侧着光微微垂首竟看不见他的眼睛,只剩两片阴霾:“此刻有你们作伴尚可,待你们走后,我难免要想起那些煎熬烦心之事,倒宁愿自己长醉不复醒。”

“醉酒不过逃避一时,酒醒时分仍旧是‘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玄舞也叹道。

文甫便起身劝道:“世上忧愁烦心之事这样多,若不能偶尔如刘伶阮籍那般借酒躲开稍稍,真是要熬死人了。钱思公有诗云‘昔年多病厌芳尊,今日芳尊惟恐浅’,愁字当前,病又算得什么?”

朱雀也道:“此事虽未必男女有别,但男儿胸中垒块难消,还须得用烈酒来浇。”

玄舞便冲朱雀嘟囔:“那为何我心烦意乱时想喝酒,你却总是从中阻挠?”

朱雀挠头道:“你是真不知自己喝醉了是何情状?我背上还有你醉酒时抽的一鞭子。”

念尘便抬头笑道:“好了好了,卧房实在不是待客之地,今日暑热难耐,你们且去饮冰斋小坐,我换身轻便衣裳就来。”

朱雀笑:“俏公子见我们何必更衣束发?又不是要驾车出门引得京城小姐们掷果盈车。”

文甫揪了他的袖子便和玄舞往外走,嘴上数落道:“你倒出去露露相,看看谁给你掷果?如今礼教不若往昔,但常人家小姐们都还个个安安静静地待字闺中呢。”

玄舞倒难得反驳他:“仲裁只看到京城如何,却不知这牵机郎君在南边市集一露面,便多得是夫人老妪给他掷花儿呢!”

三人的声音渐渐远去,念尘笑着摇了摇头,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脚步虚浮地下了床。

饮冰斋有三面翠竹环绕,于盛夏酷暑之日小坐片刻确实清凉。玄舞担心念尘病中畏寒,让小厮又拿了件墨竹色锦面刻丝的披风挂在主位上。

待念尘衣冠齐整地出现时,三人正对着桌上几只黑釉坛念叨着什么。文甫最先发现望着他们笑的念尘,起身指着那坛子笑道:“我们正在说这是徐夫人的招牌酒,叫‘离人泪’,醇甜绵柔,正巧甜酒待病客,阁主可饮尽兴了。”

玄舞看了看念尘有些泛青的脸,叹了口气,待他落座后便起身开始倒酒。朱雀见她愁眉苦脸的便打趣道:“我家乡逢年过节家家户户都要酿甜米酒,甜得粘嘴的那种,一点也不醉人,最适合如卿这样的小姑娘喝。”

“我偏要和你们喝一样的!”玄舞冲他皱了皱鼻子,把酒坛子递给他,“你来倒酒!”

念尘手里慢慢捻着杯子,边端详着边听他们说笑。是景德镇窑的青白釉缠枝花酒杯,小小一只未盈掌,轻巧可爱,盛了血红清亮的离人泪,酒香四溢。

待朱雀给几人的分酒壶加满酒后,念尘起身举杯向三人祝道:“共患难,同举杯。”

三人忙起身,双手举杯,待念尘饮下后亦满饮杯中物。

“说来你们方才是要就着酒听斐伭讲许三哥的故事?”念尘坐下后拾起酒壶给自己满上,抬眼冲文甫笑道,“除了卢二哥,许三哥也就与斐伭最亲厚。”

文甫摆手道:“只是那日赶巧他醉得厉害叫我碰上罢了。”

朱雀指着玄舞笑:“说书先生快讲故事罢,如卿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也好。许三哥是直肠子,这些事同你们讲了也无妨,他说不定还觉得骄傲呢。”文甫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