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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肆:醇酒千杯刘伶醉(4 / 5)

一笑被逼着学了剑舞,那手功夫拿着真剑去斩杀熟睡之人,不过是砍瓜切菜罢了。”

文甫面上毫无鄙薄嫌弃之意,只是拍手道:“我素来知你有傲气,却不知你如此血性。”说着冲他双手举杯,一饮而尽,“此杯敬你。”

念尘也会心笑着感叹道:“犹记得那日见你满身血污,双眼却凌厉明亮,无论是那天边薄近西山的晚阳还是璀璨夺目的长庚都比不过。于是我藏匿了这个杀人者,把他带去了他想要去的地方,让他完成了最后的心愿。所幸他完事后虽不发一言,却一路追随我,直到如今。”

朱雀淡淡道:“说起来也有些可惜,那镯子好歹是足金打的,我却让那人吞了下去,挨了半夜才死。早知一刀结果了他最好,这样后来我们路遇打劫时也能当了镯子换些钱财,不至饿了几日才回到浔阳剑庄。”

念尘皱眉笑起来:“你道句谢也就罢了,这些多余的事实在不必再说。不过也是那次遭劫你开口说了话,不然我一直当你是个哑巴。”

朱雀也笑,举杯向念尘道:“多谢阁主。”

两人饮完酒,朱雀便回头去看玄舞:“不是你提起来要听的,怎么一句话都没有?可是觉得脏了耳朵?”

不看还不打紧,他这才发现玄舞瘪着嘴眼泪汪汪地闷了好几杯酒,白润的面颊上浮起两片绯云来,忙把她手里酒杯夺下,慌道:“你今日没带鞭子来罢?”

玄舞抽噎道:“你我同行四载,如何这些事我从不知道?我还笑过你剑法阴柔如女子,这样过分的玩笑话揭人伤疤,你怎么从不辩驳?”

朱雀叹了口气:“出任务时手下人喝醉了的荤话你听了都要皱眉,我这些事你听了做什么?何况我剑法确实师出女剑师,你又不知道我伤疤在那,我也不生气,为何要同你辩驳?”

念尘和文甫对视一笑,清了清嗓子道:“柳四小姐出生入死、拔箭医疮时都不曾落泪,怎的听了凤歌的事就哭成这样了?”

朱雀睨了他们一眼,手又在玄舞头上轻轻拍了拍:“她这是喝醉了,阁主看不出来?”

念尘只笑着点头道:“也是你的故事比许三哥那话本子故事更好下酒,才叫她吃得这样醉。也罢,如卿是第三个入阁的,因着那家世、美貌和剑术,她的名号事迹在莽中传得可比其他三人响,在座诸位也都知道。”

文甫点头,看向玄舞的眼神里有敬有怜:“可无论听说多少遍,都会感叹青州柳家何其英烈,这位柳四小姐何其坚韧。”

这位何其坚韧的柳四小姐晕乎乎地见三人都望着自己,拍了拍脸笑道:“没醉!”

朱雀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拎起酒坛给三人的分酒壶都满上,故意略过玄舞,然后冲守在门外的小厮打了个响指道:“请你去拿些解酒的茶水来罢。”

文甫摇了摇头,问道:“许三哥是第四?我只有那位徐夫人的知道得详尽些,还真不知道许三哥这样草莽汉子当时是怎么归顺阁主的。”

念尘抬眼想了半晌,笑起来:“还是因为墨炼那小子。他不在浔阳是四处游历去了,说是找铸剑的料子和秘方。龙泉宝剑一向出名,他便往川渝那边闯,结果在许三哥的地上说看见了什么稀罕矿土,拿火球开山,结果山崩地裂,砸了徐夫人的一家酒庄。你刚才说许三哥如何爱重夫人,也知道这猢狲该是何下场了?”

文甫大笑起来:“想必没少吃苦头罢?”

念尘又笑:“他倒还算机灵,看出寨子里金戈铁器不够,便自称是浔阳剑师,露了几手功夫,这才被饶了一命,留在寨子里打了半年铁,趁寨子里给夫人庆生忙得不可开交才逃了出来。回到浔阳发现剑庄还被我收了,于是给我写信痛骂我趁火打劫,却又道‘锦城许原者,力大可比恶来也’,又有稀奇金铁可以造剑,说要想他入阁入得心服口服,便把这寨子收了送他当赔礼。我安顿好如卿便和青龙一同往锦城去了,本来只是想拜会一二,就报了真名号,结果徐夫人一见我的拜帖便遣了她夫君亲自下山来迎。见面后话也没说几句,夫妻二人便说只要我保寨中弟兄性命便愿意归顺——结果此行最难的居然是行蜀道,果然难于登天。”

朱雀听了也笑道:“徐夫人举寨归降之事我也知道——许三哥惧内之名在阁中传遍了,底下人都爱拿这个事打趣逗乐,他几次听了都乐呵呵地点头说‘神女之言安敢不听耶’,于是后来大家都唤他作‘神女座下虎’。”

“不过那墨炼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文甫也道,“我记得他出生湘北墨家,怎么到了浔阳?”

“是湘北墨家人。”念尘点头:“墨家历代出名臣,墨炼有位亲近的叔爷爷在朝主持修经注,我便自小与这猢狲为友,也算冤家孽缘。后来墨家内讧,新掌权的那一支暗害了那位墨叔爷,墨炼自请除名,跑出来打铁了。”他说着喟然叹道,“你们见他平日里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其实心里藏了不少事。他不愿死在锦城也是因为大仇未报。”

朱雀也叹道:“其实我早年问过他想如何报仇,若只是要偿命,我轻轻松松便可替他杀了那位害他叔爷的家主。他却对我笑道:‘不过朽木一高枝,剪去又于我何益?须得将这树都连根拔起,碎为齑粉,方得兴味。’”

“如今墨家在朝中并无高官要职,他想怎么做我便由着他去,正好如今朝中腐朽,我可以墨家之事为由去浊引清。”念尘见文甫眉头紧锁,连闷三杯酒,知他心中烦闷,便聊起他入阁之事,“斐伭来我阁中时,萦雪阁已初有规模了——是泺城反击虎门?这位公子长身玉立于秋叶萧瑟中,我还道是哪里来的仙人道士。”

朱雀托腮回忆道:“可不是,那时候我们四个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仲裁大人能一一念出我们名讳还挺唬人的,我和青白二人一度以为你能卜会算有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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