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燕亲王唐瑛,居然自请前去!
她安的什么心,又有什么筹谋?所有人同时想到。
皇帝也是满腹诧异,满头雾水地看着唐瑛,并不作声。他被唐瑛突如其来的招数搞昏了头脑,压根不知道该下怎样的断决。
“臣,自请前去天门关,望陛下准允。”唐瑛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如常,让人分辨不出她究竟是早已布局谋划,还是当真随口一提。
“皇姑为何如此生分?若是要走,也当提前同皇侄说一声才是。”
皇帝虽然觉得唐瑛一走,再无人压在他的头上,乐的自在,却又怕唐瑛在筹谋些别的计量,几番较量,皇帝竟是不知道该如何答复,只得先搪塞些别的话。
“朝堂之上,理当为臣”唐瑛淡淡道。
唐瑛的态度使皇帝恼怒不已,他想,自己不过将将开始收拢权势,这些权势也本应属于他才对,而皇姑就因为这样的事情要给他下马威。
怎么?皇姑难道以为他不敢做出这个决断吗!
不过一个大都护,她想要就让她去好了,左不过一年半载她也会反悔来请求自己,到时再求着要回来,可没有那么容易!
“准!”皇帝金口一开,便已成定局。他身心俱疲,不愿再应付底下这些各怀异心的奸臣贼子,于是起身,袖袍一挥,消失在帷幕之后。
即使皇帝已经走了,唐瑛仍旧周到地行礼答谢,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今天的朝会散的让人心惊胆战,众人三三两两挤着两旁,不愿挨上唐瑛,唯恐被冠上‘燕王派系’的名头。
倒是左仆射丝毫不避讳,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唐瑛的面前,开了口。
“王爷原是不必如此,血浓于水,在陛下的心里,孰轻孰重,还是算得清楚。”
左仆射与唐瑛曾有一段短暂的师生情谊,这些话唐瑛本不必接下,但她还是停下脚步,半真半假地答道。
“雏鸟羽翼未丰、嗷嗷待哺,自然需要照顾;但当其逐渐长大,有时候啊……我们这些人,反而会阻挡它展翅翱翔。本王是自愿的,陈公不必忧心。”
左仆射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叹息道:“……王爷会回来吗。”
“本王不知。”唐瑛眸色黑沉。她横望飞扬的屋檐,上面歇着三两只嫩黄的鸟儿,正叽叽喳喳地互相说着话。
“但是本王累了,也疲倦了。”微风拂起她的长发,如抓不住的流水,“陈公应该明白这个意思。本王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很没意思,不如纵情山水、做些陶情适性的雅事。”
陈公听此,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也没有说懂与不懂,径自行礼告辞。
唐瑛看着陈公远去的背影,再回头望向恢弘的宫殿,淡淡一笑。她并不介意陈公误解她的意思,若能传到众人耳中,那便更好。
接下来——唐瑛转过身,面色冷峻。
好戏才刚刚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