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天然小说>女生耽美>黑鹿>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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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2 / 2)

别是那双独特的眼睛。可不是嘛,他就是田沐风,那眼神里的残酷不会骗人。

“真是你啊?”她喃喃地说。对方似笑非笑。

两个人很自然地一起走进了附近的毛家湾饭店。直到彼此落座,林小鹿还是一时不能相信眼前的男人就是田沐风。天呐,如果说岁月待大鹏过于温柔的话,那对田沐风就太过残忍了。这也太老了。她想。她急于知道他这些年经历了些什么,又一时不知道如何开口。不管之前如何熟悉,这么多年过去了,彼此的样貌也改变了,脾性变了多少都是未知数,她如何能冒失地开口问东问西呢?她不能表现得像个查户口的,犯不着。倒是他,看他愿意不愿意主动和她讲些什么?她等待着。

点菜,倒茶,烫筷子和碗,两个人都没说话,也默契地不看对方。双方都尽量表现得大大方方,却又略透出些不自然,有些拘谨。空气一下子就凝重了。他们没有像多年未见的老同学那样互相问一声:“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好不好都过去了,也实在没什么好问的。然而,那些过去又确实是很重要的,是有了那么多的过去,才有了现在这个人,这个状态,才遇到了我们想遇到的人,才发生了一些我们从未想过还能发生的事情。

“你变化不大。”他说。林小鹿下意识抿了抿嘴,这话她不信。田沐风眼睛仍然不看她,他盯在某个虚无的点。“你不信我说的话?”他低头喝茶。她无意识地笑了笑。他收回目光:“你的小动作也保留了读书那会的习惯,不相信别人的话就抿嘴巴,抿一下是怀疑,抿两下是不相信,一直抿着是完全不相信。”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习惯动作,从来没人跟她说过类似的话。听他提到上学那会,她突然觉得过去又回来了,她又成了那个惧怕他的少女,而他成了那个令她望而生畏的少年。他令她捉摸不透,他戏弄她、折磨她,她一面想逃离一面又不由自地任他摆布。她实在太怕他了。如果说当初是由于书籍的魔力,她受控于他,那么现在呢,她理当只想离他远远的。这会,她清楚自己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她意识清楚,有强烈的意志力,她可以随时跳出过去那个怪圈,跳出小女孩的视觉,她可以不再怕他了。见鬼的是,她又为何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那种紧张感又回来了,她不知不觉又害怕他了,像是又要受困于某种他可以自由操纵的东西。她装腔作势地像是遇见了一个老朋友那样,与他一道进了同一家餐馆,像两个要好的朋友那样面对面坐着,任由那种怪涎的气氛一点一点地包围她,吞噬她。

“你小时候很怕我?”他说,对着空气说。

她放弃挣扎了,于是说:“现在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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