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族长现在刚好抽不开身,您是先去房中休息,还是我带您去逛逛呢?您的护卫藏在哪里,我让族人给他们安排住处。”
逄烟看了一眼弗罹,道:“嗯……我只带了一个……”
天南星拍腿道:“看来魔界人才辈出,殿下驭下有方啊,这一个就能比得上一支护卫队了。”
弗罹笑道:“我自然会恪尽职守,保护殿下的安危。”
逄烟话到嘴边让他一堵,懒得解释了,索性认了下来。反正总体来说也没大错。她极目远眺,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诧异道:“你们这里藏得那么深,居然也能看到火烧云?”
天南星顺着她的视线一望,了然笑道:“殿下,那不是火烧云,那是翡孟公子。”
逄烟一脸惊喜:“是翡孟啊?”
翠少一族都是翡翠鸟,翡孟是她胞弟,一身赤羽,如火焰一般。翡孟小翠少一些岁数,毛还没长齐的时候就被她带着到处遛,姐弟两个常常在一块儿,所以也和逄烟认识。羽族都没长什么心眼子,翡孟那时年纪又还小,自然也不觉得结交魔族是什么问题。不过,时隔多年,现在的他还会不会这么想就不知道了。
天南星一脸骄傲地望着远处,道:“翡孟公子可是位风姿绰约的少年郎,莫说在这羽族之中,便是放眼三界,也无几人能比啊。”
逄烟逛了一下自己的回忆,忍不住道:“容裳就比他好看。”
天南星没想到还有这种比法,愣了一下。
正说着话,那一片“火烧云”朝着他们靠了过来,祥云之上,来人一袭红衣,见礼道:“翡孟见过殿下。”他肤白若雪,目如繁星,映着红衣,举止之间自有一段风流难掩。逄烟仰头望去,发现他是比从前长开了不少,倒是对得起天南星的一番评价。只是不知为何,眸光转动时,那眉宇之间隐隐地笼着一层郁色。
“翡孟,你在这里干什么?”
翡孟望着她,温声答道:“家姐为殿下备了接风酒,她随后就到。”
逄烟到了羽族就有一种亲切感,转头叫上弗罹:“走吧,去尝尝翠少挑的酒。”
羽族多食花果为生,酿酒的手法别有一套。以前在天宫的时候,翠少成天抱怨天上的酒滋味寡淡,远远不如。逄烟跟着她回羽族喝过几次,确实不错,可惜后来翠少当了族长,她也日渐繁忙,再加上她是魔族公主,羽族如果在明面上和她走得太近会被问责,两人就减少了往来。只是翠少还会派人给她送酒,时至今日,她的宫殿里还埋着几坛没喝。
翡孟避了避身,请她同行。逄烟本来以为他后面拖了条很长的衣摆,却见那“衣摆”和他分开,径直飞到她的脚下。原来那是一条鲜花制成的毯子,由几只小白鸽衔着边角。逄烟上次见到这个浮夸的阵仗,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翠少的时候,那会儿她心里还纳闷是哪位仙家品味如此清奇,配了套大红大绿。
弗罹先她上去,试了试稳不稳当,而后扶着她的小臂将她拎了上去。翡孟还未见过魔族公主允许他人如此近身,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小白鸽带着两人飞上天去,跟在翡孟身旁。逄烟想不出翠少能有什么要事,问道:“你姐姐在忙什么?”
翡孟:“梳妆打扮。”
……她就知道。
翡孟微笑:“她说许久不见殿下,想给你一个惊喜。”
逄烟想到翠少那个让人无法恭维的审美,心说不是惊吓就好。
羽族有一棵在上古时代就生了根的凤凰木,有一年被天雷劈倒在地,根却连着地下,生机未断,第二年又重新开出大片的花,此后沧海桑田,一直哺育着羽族,被羽族视为神圣之物。凤凰木所在之处又叫凤凰台,族中若有大事,十有八九是安置在凤凰台,迎接贵客也是如此。
谁想到了凤凰台,就看见许多人坐在席位上看表演,各个都是一脸陶醉。
花开最盛之处,一抹白影摇曳生姿。那是一个少年,舞姿柔而不媚,白锦似水,白羽轻舒,结合得恰到好处。
逄烟一看那少年的长相就知道翠少会喜欢,道:“我觉得,翠少不是为了迎我。”
天南星跟着拆台:“那是琴鸟一脉的少主华雩,族长对他确实是青眼有加。”
逄烟看了那琴鸟几眼,再看看翡孟,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直言道:“翠少有你这样的弟弟,还瞧得上他,这眼光真是……”
她话还没说完,怀里突然扑进来一只大鸟,撞得她差点掉下去。那只大鸟化光成人,笑嘻嘻地道:“又在编排我什么呢?”
逄烟没来得及看清她的妆容,先被她袖子上喧宾夺主的羽毛扎了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