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顺便是了，不用抓她回来——要她有什么用处呢？我家也不缺婢子。”
“是。”仆役低了头。
“你们多当心，不可伤了她，若是伤了，养不回来，万一殿下后悔了，我不好交代。”
那仆役不再说话，只点点头，旋即转身离开。
沈衍自己提步上楼——只这么些功夫，外头便倒下了上百具无头的尸首，而原先坐在那里瞧齐家满门被行刑的高门郎君们，没有一个容色如常的。
放一眼望过去，众人不是青着面皮，便是白着嘴唇，却没有一个敢偷偷溜走。
“阿兄，外头，还……还剩几个？”他低声问坐在他身边的舒家四郎。
“斩首的已然没了，腰斩的……约莫还有三个五个，剩下的，便是齐峻那厮要被凌迟。”舒四郎是工部尚书家的儿郎，神情也恹恹的，听得沈衍询问，方打叠了精神道，“怎么？吓着了你吗？”
沈衍摇摇头。
原本是差点儿便要被吓到了，然而遇到济海公主之后，便再想不到恐惧。
只想着，怎么叫她出了这口气，又不至于将事情弄到无可挽回才好。
而此刻，姬桢已然坐在了马车上，在赶车的内侍扬起马鞭之前，却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掀开车窗上的纱帘，望向伯父安排人拴在此处、好让齐瓒骑着逃走的马。
那匹马是御苑里出来的，很标致的一匹黄骠马——眼明毛亮，头高腿长，十分漂亮。
但，在马臀上，留着个御苑的烙印。
任是谁见了，都晓得这马，原是宫中人才能骑的。
姬桢眼一眯，道：“谢见深，去把那匹马和咱们的驭马换了。”
“殿下？那马，与咱们的驭马都不一边儿高啊。”谢见深原已上了马，在车边陪侍，“如此跑起来，不舒适也便罢了，谁看到咱们都要多瞧几眼，反而招人眼目。”
“那就在一边儿牵着罢！我们不回王府，直接去宫中——你先去宫门递牌子，要快。”
宫中？谢见深连忙策马往皇宫里去，心下却终有些疑问难解。
他大约能瞧出来，公主殿下现下恼了齐二娘，可入宫是要做什么？告状么？把齐二捉回来杀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