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结果。”
凌巍便道:“既有了结果,你且简略陈述一下吧。”
曾明睿道:“首辅昨日擒获的那六个人,均是混迹街头的恶棍,他们每个人都有案底在册,且在此之前皆已受过三次杖刑。”
“至于您救下的那个农夫,他与那六人并无恩怨,只是那帮恶棍瞅准了他是从外地来的生人,认为他好欺负,便才轻易盯上了他,行欺压之事。”
“鉴于那六人劣迹斑斑、屡教不改,至今已有四次犯案,且这一次是当着首辅的面行凶害人,行径猖狂恶劣至斯,已是不容宽恕,下官故此对他们从重处罚,持刀的那名主犯处以斩刑,其余从犯处以绞刑。”
凌巍听完,竟似不满地说:“仅仅是这样?”
曾明睿一脸茫然。
这样还不够吗?
“我把人交给你们刑部,是出于对你们的信任。”凌巍冷笑道,“但你这样打发我,这信任可就没了。”
曾明睿:“……”
“首辅——”曾明睿惶恐道,“下官是秉公审结此案,绝无半点欺瞒,更无敷衍搪塞之意。您若仍有疑问,可随下官前往刑部查看审案笔录,或重新提审那六人。”
眼见曾明睿情绪激动,凌巍淡淡道:“凌某开个玩笑而已,曾尚书不用紧张。”
曾明睿:“……”
他想翻脸就翻脸,不想翻脸就说开玩笑?!
曾明睿挺直脊背,严肃道:“还请首辅以后莫要开这样的玩笑。”
凌巍轻嗯了一声。
曾明睿:“……”
“首辅若没有别的指示,下官就先告辞了。”
凌巍点头。
……
等到走出冠星侯府的大门,曾明睿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凌巍性情如此乖僻,难怪连朝中的那些老臣都害怕到他面前述职……同他讲话真是凶险万分,都让人辨不清虚实。
曾明睿蓦然忧虑起来,凌巍方才究竟是在耍他,还是在诈他?
耍是明显耍了,诈就很难说。
但他自信,就算凌巍诈了他,也没有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
曾明睿走后没多久,便又有人来访冠星侯府。
——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女儿,云阳公主。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皇帝都有意将云阳嫁给凌巍。
尤其是这一世,皇帝更加迫切地想要促成这桩婚姻,并且已经不止一次在凌巍面前暗示他想为二人赐婚。
可凌巍始终没有理会。
凌巍不点头,皇帝也不敢下旨强迫,只每每创造机会,想让云阳与凌巍亲近。
今日云阳公主登门,想必也是皇帝授意。
凭凌巍对这位公主的了解,她是不屑来取悦他的。
当然,他也对她无意。
……
云阳公主被带到书房,见到了凌巍。
没有先向凌巍道明来意,她便对随行的宫人命令道:“你们去侯府门外等我。”
见云阳公主已见到凌巍,宫人便依言退下了。
待宫人走远,云阳便连书房的门也不想跨进去,只站在门口朝凌巍道:“我父皇让我来勾引你。能否允许我在你府中多待一会儿?我回去好交差。”
凌巍:“……”
没想到这一世的云阳公主会这么直白,凌巍默了下,便抬眸望向她,道:“公主自便。”
云阳顿即转身去往别处闲逛,对书房里的凌巍是一点也不稀罕。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凌巍对冯吉问道:“云阳公主走了么?”
冯吉回道:“还没呢。她在花园里看尹澈锄草松土……”
凌巍:“……”
尹澈就是凌巍昨天救回来的那个憨人。
听冯吉说,那人早上起得比鸡还早,根本闲不住,天还没亮就开始给侯府干活了。
冯吉弱弱问:“首辅,需要催促云阳公主离去吗?”
凌巍道:“不必,随她。”
冯吉答是。
心内却隐隐有些不平。
按理说,他的主子有权有貌,应该对女子有着极致的吸引力才对,可为什么,云阳公主对他主子没有丝毫兴趣,宁愿去花园里看一个农夫抡锄头,都不愿意多看他主子一眼?
而且他跟了凌巍这么些年,也从未见哪个女子向凌巍示爱过。他甚至听过一个坊间笑谈,说盛京女子做梦都不敢梦到凌巍。
冯吉想不通,他主子这么出挑,为什么就没有女人喜欢呢?
.
凌巍用过午饭后便出了门。
一直忙到晚上才回到侯府。
云阳公主也早已回宫了。
凌巍在净室中洗了澡,换上一身花青色缎面睡袍,湿着发走回书房里,准备再坐下看几本折子,等头发干了再去就寝。
可还没等他走进书房深处的卧室,门外便传来了脚步声。
也不知是阿福还是冯吉。
很快便又响起敲门声。
凌巍只得转身走向书房门口,将门打开。
见是冯吉站在门外,凌巍便问:“何事?”
冯吉表情有些奇怪,支吾道:“首辅,刚才……刚才有个贼摸进了咱们府里……”
凌巍扬睫打断道:“抓起来送官就是了,你在为难什么?”
“不……不好送官。”冯吉摆出一言难尽的模样,“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凌巍眸色深沉,靸着鞋子随冯吉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