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爸爸说完,妈妈就凑到她跟前,仔细打量着她浑身上上下下,关切地问:“怎么了?被踢了吗?”
“没有了!”郑西嚷嚷着,然后又有些心虚地加了一句,“我看我们武馆有个人被踢了一脚,嗯……很疼的样子,爸爸,你说他怎么了?”
“可能软组织挫伤,也可能骨折、骨裂……被踢的地方还能活动吗?”
“呃,当时那一块儿都红肿了起来……”
“如果实在疼的不行,而且活动受限,最好去医院看看,拍个片,这样比较好确诊。好了……爸爸现在困得不行,先去睡会儿,你待会儿是不是还有课?快把早餐吃了吧。”
爸爸说错了,郑西的课外补习班已经结束了,她在家里魂不守舍地晃荡了一天,眼看着时钟快走到了3,就拿起包冲出了门。刚到武馆就看见了黄泽坤站在里边,右手缠着厚厚的绷带,和往常一般指导小学员们,见郑西来了,望了一眼,又继续带训练。那节课郑西都在偷瞄黄泽坤,见他除了不用右手,其他与往常无异,便暗暗在心头舒了口气,下课集合的时候,沈教练说:“本周末是八月的最后一节课,下个月开始,我们当中的很多学员们可能就会消失很长时间了,老样子,咱们那天的课改在早上,下课后开个趴体,每个人还是出一个节目,大家相识一场都是缘分。”听完这段话,郑西突然觉得有些伤感,短短两个月,她已经爱上了这里。
转眼就到了周末,今天来的学员格外的多,快站了大半个武馆,集合站好队后,心心姐和黄泽坤抱着腰带,陈司洋抱着一摞证书从办公室走到前列,沈教练接过陈司洋手上的证书,郑重地说:“之前的升级考试,大部分的学员都通过了,其中有一些表现的非常好,让我看到了作为一个师父的成果……”
郑西心头咯噔一下,回味着沈教练的“大部分”三个字,不禁有些担心自己是否并未通过考试,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站在黑带们边上的黄泽坤,他的手上依旧缠着绷带,这些天她都没有机会问他伤的严不严重。来不及多想,沈教练开始报名了:“下面是红带升为红黑带的学员,王文渊,孙鑫淼。”
两名系着红带的学员兴奋地跑了上去,和沈教练敬礼,沈教练回礼后递给他们证书,从心心姐手上拿过红黑腰带依依发给他们,“加油。”沈教练叮嘱道。两名红黑带拿到腰带后和所有学员们敬礼,热烈地掌声响了起来,又兴冲冲地跑下去,在一边换上了新腰带。
“蓝红升红带,方晴!”
一位清瘦白皙的女孩跑了上去,周围居然一阵欢呼起来,裘佳玮和陶一鸣恨不得比那位女孩还要激动,当方晴从沈教练手上接过红带时,他俩就差热泪盈眶了,方晴每周来训练的次数不多,但每次都会和黄泽坤对练,唐四维每次和郑西说起方晴,都像个女粉丝一般露着无比崇拜的眼神。方晴从小体弱多病,为了强身健体,父母将她送来武馆,方晴天赋异禀,只要她参加了的比赛,次次都能夺冠。但他的父母还是希望她能将重心放在学习上,尽管资历很老,但升级到这个红带,她花了近两年的时间。方晴拿到腰带时,郑西看尽黄泽坤看着她的眼神里柔情万分,心头不禁有些发酸。
接下来是蓝带升蓝红,绿蓝升蓝,绿升绿蓝,黄绿升绿,黄升黄绿,最后心心手上只有了三根黄带,而那日考黄带的学员有五名,“白带升黄带,”沈教练盯着手上的证书,“刘牧捷,肖冰冰……”郑西沮丧地低下了头,心想今天可是糗大了,“郑西!”而忽然听到沈教练喊了一声自己的名字,开头有些难以置信,但看见唐四维笑着朝她点头时,开心的居然鼓起掌来,引得一片哄堂大笑。她红着脸跑到沈教练边上,因为刚才的举动都羞的抬不起头来,“郑西!抬起头来!”沈教练慈祥地望着她,当把证书和腰带递给她后,带头鼓起掌来。郑西听着周围的掌声雷动,居然感动的热泪盈眶。
“恭喜你荣升黄带!”唐四维向郑西挤了挤眼。当郑西系上黄带的那一刻,心底的那股自豪感腾腾地上蹿着,一节课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无时无刻地忍不住偷瞄自己的腰带。
下课后大家围成了一个圈坐在武馆里,学员们都准备好了节目,一个接一个地到中间去表演,方晴拉了一首小提琴曲,一曲刚毕,裘佳玮和陶一鸣就激动地站起来鼓掌,方晴礼貌地朝大家鞠了一躬,尽管穿着宽大的道服,还是优雅美丽。郑西听到身边有女生窃窃私语:“哎……要是黄泽坤手没伤多好,今年一定又弹吉他!”“是啊是啊!他弹吉他可帅死啦!”一股内疚之情在郑西心底油然而生。“郑西,郑西!”唐四维推了她半天,她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该自己上场了。郑西低着头拿着京胡走到中间,昨日练手的时候,她的脑子里不断浮现黄泽坤听完后的神情,其实这个表演于她而言并不是第一次,却在此刻万分紧张,几乎是抖着手拉完了一曲。下场的时候,瞥见黄泽坤正在和方晴窃窃私语,两个人靠的很近,不时地笑着,不禁让郑西心头真正发酸,之后的节目她都无心观看,眼睛不由自主地瞅向黄泽坤那边,直到学员们表演完节目,沈教练站到了中间,说:“很快,这个暑假又过去了,就像我那天说的,咱们中有很多的学员,可能得很久再见了,当年我接下武馆,一方面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梦想,但更多的是,希望热爱跆拳道的你们,能有一个训练的地儿。”他最后一句说的十分诚恳,让郑西觉得十分感动,再加上刚刚憋着的一股酸劲儿,竟忍不住泪流满面,沈教练有点愣,说:“郑西,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郑西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尴尬地笑着,”我觉得您说的太好了,感动,感动……”
正在这时,心心推着一个巨大的蛋糕到了沈教练身旁。“吃蛋糕啦吃蛋糕啦!”裘佳玮兴奋地嚷嚷着,然后和身旁的陶一鸣互对了一下眼神,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黄泽坤,不怀好意地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