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干什么,打得多激烈,都睡得十分安稳。 白玦离开之后,狐狸反道精神了些,上蹿下跳地蹭自己,很是有活力。 “师尊不在,你也不高兴么?” 迟清礼摸摸狐狸,抚过翘起的尖耳朵,又揉了揉后颈的毛皮。 狐狸舒服地仰起头,抖了抖身子。 晨光熹微,迟清礼背起那把破剑,溪水潺潺流淌,她沾湿白布,轻柔地擦拭剑身。 白狐盘在附近一块小石头上,就看着小冰块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把那把小破剑反复擦了三四遍。 白玦:“…………” 孩子,真不用再擦了。 碧空如洗,远处传来一 声清脆鸟鸣, ▓(格♀格党文学)_▓, 一只熟悉的青鸟落在她肩头上。 “师尊的传信青鸟,”迟清礼惊讶道,“好快。” 她擦干净剑,依照白玦吩咐的那样,回到寝屋拆开了信。 依旧是两封信件,依旧是不同的字迹。 字形恣意那封写着:【魔族之事需小心谨慎,不急一时,你切莫冲动,万事都与我商议后再行动。】 【另:小徒弟人生得美,字也挺好看,建议速速吃干抹净,免得被人趁虚而入。】 迟清礼:“…………” 师尊的这位道侣,真是十分有个性。迟清礼心想着,拆开下一份信件。 比起之前潦草的字,这次的信件字迹规整,不过墨迹并不是很深,色泽淡淡的: 【我仍旧不死心,近些时日去了万青谷一趟,辗转又赶往苗疆,见着了怜木。】 【她依旧独自一人,幽谷中寂寥无声,荒草依依,枯叶滴雨,竟令我莫名感到心安。】 落款是一个墨泽干涸,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玦”字。 想来写信之人必定心不在焉,只是匆匆磨了几下墨石,还未将清水染透,便提笔开始写信。 “万青谷…怜木?” 迟清礼小声念叨着,仿佛能透过薄薄一张信纸,窥见“师尊”的些许想法。 万青谷她是知道的,医术神妙,济世救人,但“怜木”这个名字便有些陌生了。 白狐趴在肩头,似乎也在看着信件,迟清礼便将纸张往身旁挪了挪,让她看得更清楚些。 她并未将门关严,于是一声嘹亮的喊便闯入屋内:“小清礼,小清礼!” 会这样喊她的,还能有谁? 桃若嫣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有大事情!你快点出来!” 迟清礼匆匆收拾好信件,快步冲出门去:“桃师姐,怎么了?” 桃若嫣打量她一眼,道:“你去换身衣物,再带多些东西,我们还要去西域一趟。” 迟清礼稍有疑问:“回西域?” 自她们返回玄苍,汇报情况之后,玄苍门派便立刻派了数名修士前往西域,安置剩余居民。 桃若嫣道:“你先收拾,待会跟我一起去见掌门后,就知道了。” 片刻后,两名收拾整齐的小姑娘来到玄苍峰,敲开了紧闭着的殿门。 暮沧州一身金纹白衣,她负手站在殿中,示意身旁的两个空位,声音淡淡:“来这边。” 两名姑娘乖巧站到掌门身侧,而对面,正坐着一位她们都没见过的陌生女子。 女子抱着手臂,一根细笛簪着长发,仍有许多散乱的发丝,在面侧染着淡淡的墨痕。 而在她的身后,正横踞着一口漆色长棺,棺身以深木制成,幽深似墨,被一圈圈繁复的红墨符文禁锢其中。 棺木旁寒气涌动,鬼气森森,封口处贴着一道要掉不掉,残破不堪的符。 女子声音沙哑:“就是她们?” 暮沧州道:“就是这两名小修士,成功进入西域地底,摧毁以人为祭的邪术。” 女子颔首,不轻不重应了声:“嗯。” 暮沧州转头,又和两人介绍说:“邪术虽已被摧毁,但沙漠中的恶风仍未停歇。” “这位是幽谷谷主,她会与你们一同前往西域解决此事。” 她解释道:“西域地底错综复杂,又因宫殿塌陷被埋藏大半,需你们来帮忙指路。” 迟清礼垂头应下,桃若嫣倒是心直口快,想到什么说什么:“就我们吗?尊上不跟着去吗?” 暮沧州笑了,道:“你又想着偷懒了是不?白玦尊上去万青谷了,此行只有你们三人。” 桃若嫣撇撇嘴:“那秦筝烟呢?” 暮沧州无奈地摇头。 去喊秦筝烟那名小修士说,她一哭二闹三上吊,指着小溪说要跳河,指着古筝说要撞死,反正就是死都不愿再去西域。 暮沧州也不好强人所难,也就算了。 此行并不会很久,约莫两三日,最多五六日便能回来。 女子向前走了一步,她脚步悄无声息,就跟幽魂似的,来到两人面前。 银镯轻响,圈着一节苍白的腕。 陌生女子面无表情,道:“幽谷赶尸人,怜木。” 。 迟清礼也没想到,刚刚在白玦信中见到的名字,此刻便活生生地出现在了面前。 怜木此人沉默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