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 她倚在榻上,正剥着一枚青果子,窗棂忽地传来“叩叩”声响,似小鸟啄着木头。 片刻后,四散灵气在空中聚拢,凝出一只小巧的青鸟,停留在白玦指尖。 距离她寄出信件已经有几日了,白妲拖到现在才回,应当是遵循她的嘱咐,在青眠山的藏书室里翻找着与“堕尸”有关的资料。 白玦接过信件,随意地展开。 第一封自然是白妲写的:【花好几天翻遍了藏书阁,都没能寻得你所说的‘堕尸术’,花花册子倒是不少,要不寄一本送你?】 “这就不必了。”白玦哭笑不得,继续看下去。 【若你在意,或许可以去幽谷一趟?怜木嘴虽毒了些,内里却是个热心善良的姑娘。】 “幽谷啊……” 白玦念叨着,将信件合拢:“那地方鬼气森森的,不太想去。” 这次也是两封信一起来的,比起上一份来说,这封的墨迹要深一些,字迹也稍工整了些许。 白玦视线一扫,凝在落款的“玦”字上,片刻后才抬起头,从头开始读起: 【我时常在想,或许在我应下云渺之事,抑或更早些的时候,便已经可以窥见端倪。】 【可我一意孤行,未曾留意片刻。】 这封信很短,只有寥寥几行,没头没尾,像是旅途中匆匆写下的。 里面提到,“应下云渺之事”? 云渺是那个失踪已久的倒霉蛋宗门,而倘若想要某人“应下”某事,便必定会有人“提出”某事。 是谁提出了,又是谁应下了? 白玦心中思忖着,指腹摩挲着信件,恰好压在“云渺”二字上,轻轻滑过。 就在这时,信件一颤,她骤然感受到一些陌生灵气,正急速地向着玄苍靠拢。 数量众多,方向统一,不是冲着瑶阙而来,而是直直向着玄苍主峰而去。 看修士们的境界,应当是某个宗门。 魔族商议大会早已结束多时,各大门派都回归把持大局,又为什么会有宗门来找玄苍门派? 白玦收起信件,刚刚站起身来,玄苍掌门暮沧州的传音同时而至—— “白玦尊上,劳烦来玄苍主峰一趟,”她声音急促,“有急事与您商议?” 什么急事,能让掌门如此无奈、焦急?白玦正纳闷着,书灵也出声了: “重大节点!请立刻前往玄苍主峰,并且听从我之后的指示行动!” 二者响起的时间太巧合了,可以说是完美地重叠在了一起,说的甚至还是同一件事情。 白玦一怔,将目光投向身旁的小幽鱼:“你怎么知道暮沧州传音了?” 书灵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节点快要来了,请务必按照指示行动。” “和将女主收为弟子、将女主派入秘境、让女主前往西域一样,这是绝不可违抗的重要节点。” 书灵严肃道:“一旦错过,便会对未来造成极其可怕,严重而不可逆的影响。” 不用细说,白玦也知道“影响”会是什么: 她会被黑衣人一剑穿心,连同整座青眠山一起,全都葬在那人手下” 白玦沉默片刻,不再与书灵多言,一拂袖离开了静谧的瑶阙峰。 - 玄苍主峰,大殿前。 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方才白玦感受到的陌生灵气也在这里。 她猜得不假,确实是几名来向玄苍门派寻求帮助的宗门修士。 几人皆是一身黑纹白衣,腰间戴着玉佩。两条栩栩如生,一深一浅的小鱼,首尾相连,形成一个环形。 白玦定眼看了看,忽地想起了什么。 不久前,在泉眼中以身封魔的那名修士,身上就戴着一枚一模一样的玉佩。 倘若她没记错的话,这是—— 暮沧州扶起地上跪着的女子:“这位是云渺宗主,她们是为了失踪队伍而来。” 熟悉的字眼在脑海中重合了,白玦捏紧了扇柄,听着暮沧州解释。 已经过去数月,原本来赴玄苍商议魔族之事的云渺队伍,至今仍旧生死不明。 甚至是派遣去寻找的队伍,都一并诡异地消失在北边的极寒之地。 暮沧州叹了口气,道:“现在看来,此事比我想的要更加严重,必须要加派更多人手去 寻找才行。” “不止是为了云渺,也是为了其他失踪的玄苍峰主与修士们。” 她迟疑着道:“倘若我没记错的话,你们瑶阙峰的大师姐,似乎也在之前的搜寻队伍中。” 白玦呼吸一滞,有什么声音在脑海中炸响,一阵惊涛骇浪。 暮沧州说,加派更多人手? 也就是说,玄苍掌门极有可能就是【提出】请求的人,而【应下】的人,除了白玦自己还能有谁? 云渺宗主不断恳求着,暮沧州神色忧郁,再加上围观的小徒弟们。 是巧合吗,还是命运早已安排妥当? 白玦额心微跳,她揉着太阳穴,书灵忽然冒出来,替她敲定了猜测: “这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节点。” “女主会在北茫遭遇魔族余党,解开身上一半的封印,对自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