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魔气愈发强烈了。 灵力与魔气互斥,很多弟子捂着嘴,面色苍白,已经开始低低咳嗽。 千剑峰主给一人套了一个防护符。将大多数弟子都留在洞外,只准备带几l人一起进去。 作为领队,峰主要照顾的人多,白玦要照顾的就只有迟清礼一人。 可迟清礼面色如常,脊背笔挺,正查看着洞窟入口,丝毫没有受到魔气的影响。 “……” 白玦望着她的背影,心绪有些复杂,犹豫片刻,还是给迟清礼施了一道防护符。 “我没说错吧,”书灵不合时宜地出现,“迟清礼身上是有魔气 的, 她体内流淌着魔族的血。” 白玦有点烦躁:“知道。” 尽管书灵早已说过无数遍, 可听人讲述,和自己亲眼验证,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受。 白玦拧了拧扇柄,快步上前,对千剑峰主道:“峰主,此处魔气浓郁,我们最好尽快进去。” 每多耽误一秒,里面的人就多一分危险。 千剑峰主望向两人,目光落在迟清礼身上:“你是叫…迟清礼对吧?” 她道:“你留在洞外比较好,可以和其他弟子们互相照顾。” 还没等迟清礼开口,白玦抢过话来:“不必,我已给她施了护符,让她跟着来吧。” 千剑峰主扫了一眼,灵气在掠过迟清礼时,撞上了一道极为强劲,境界高深的护符。 “你倒是真疼她,”千剑峰主打趣一句,“那便走吧。” 紫色雾气极为浓重,压得火光都喘不过气,无论多大的火焰,都只能勉强点亮一个小角。 众人小心翼翼地往里走着,随着道路越深,周围也愈发安静起来。 原先还能听见些洞外的枝叶沙沙、兽鸟鸣叫,还有留守弟子们的谈话声—— 都消失了。 四周一片寂冷,只有杂乱的呼吸声,以及时远时近,不知是脚步声,在空旷中回响着。 地面上软而黏腻,不知覆着什么东西,鞋靴踩上去时,能听见一点簌簌水声。 最好还是不要去看。 不多时,她们已深入洞窟,越过狭窄的隧道,来到一处稍有些宽阔的空间。 魔气更浓了,沉沉地压制着众人,弟子们咳嗽着,千剑峰主唤出灵剑护体。 就连白玦都皱了皱眉,将迟清礼拉近一点:“清礼,你没事吧?” “弟子没事,”迟清礼小声道,“多亏了您的护符,不然我可能早倒下了。” 白玦心中苦笑,道:“那便好。” 她寻到迟清礼垂在身侧的手,指节滑过掌心,没入指缝,将她严丝合缝地扣紧。 “这里魔气很浓,应当是有高阶魔族在,”白玦叮嘱道,“你握紧我,不要松手。” 迟清礼神色微僵,肌肤相触之处,递来的心跳蓦然加快,一下接着一下。 她小声应了句好。 四周太暗看不清神情,白玦只能感受到她偷偷向自己靠过来些许,握着的手也紧一点。 魔气漂浮着,却没有任何魔修的气息。四周太安静了,任何细小的声响都会被无限放大。 “滴答”,“滴答”,水珠砸落,队伍后有弟子抱怨道:“师尊,是不是下雨了?” 也就千剑峰主好脾气,会和她们解释:“这可是洞窟里,怎会下雨呢?应当是岩隙中落下的水珠罢。” 头顶又砸落几l滴水珠,不知是不是白玦的错觉,她总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味。 “师尊,我觉得这里有些不对劲,”迟清礼轻声道,“这里太安静了。” 白玦“嗯”了声:“你小心些。” 她默念着诀,发间的狐耳朵晃了晃,金链叮哐碰撞,一连串火焰环绕着腕间,缀在白玦所指向的地方。 火焰腾地亮起,一朵接着一朵,连接成线,光点在原本有些昏暗的洞窟慢慢亮起。 呼吸猝然一顿,身旁小家伙抓紧衣袖,面颊惨白,道:“师-师尊!” 那根本就不是水珠。 ——而是血。 猩红的、黏稠的、凝结的血爬过苍白的骨节,从已经泛青的手上滑落,“啪嗒”,砸在众人面前。 一具、两具、三具……无数具僵硬的尸体悬挂在头顶,被绳索捆绑着,似乎还会轻轻晃动。 洞窟临近冰原,内部也是极度寒冷,再加上魔气的笼罩,盖过了腐气。 有的尸体已经是枯骨,有的正在腐烂,有的尚且能望见完整的容颜。 无一例外,全都穿着修道服饰。 迟清礼靠得更近,她在发抖,用手捂住口鼻,干呕了几l声:“咳,咳咳。” 白玦安慰道:“没事的,为师在这里。” 弟子们看着面前这一切,有不少都被眼前的场景憷到,缓过神后,滔天怒意也随之涌起。 有人愤愤道:“杀害如此之多的人族修士,魔族当真是恶贯满盈,血债累累!” “吾等定要将其尽数诛灭,不能再让魔族继续肆意妄为,为祸人间!” 弟子们越发激动,千剑峰主皱着眉,呵斥一声:“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