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狩正义跟着一群警员在吉原附近的街道搜查犯人的蛛丝马迹。
“哇哦,这就是泷岛部长的宅邸吗,还真豪华啊。”有人停下来感叹。
“泷岛?”
御狩正义停下来,顺着对方的视线望去,看见一幢高大的别墅矗立在巷道边。“泷岛海不是神奈川本部的人吗?怎么在这里还有房子?”
“哎呀,御狩警官,这些大人物都喜欢在每个地方都留下自己的屋宇,你看,就像占地盘一样,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长野搜查员在耳边絮絮叨叨。
御狩正义一把推开他,皱着眉,上下打量着泷岛的别墅。
“吉原附近?该不会是跑去见歌舞伎吧。”他恶狠狠地说。
当然,说是歌舞伎,实际上去干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长野连忙拽住他,小声说:“您小点声,被人听见了不好。”
“怎么!他能住,我还不能说吗?”
“不是,不是。”长野偷偷摸摸地把他拽进巷子,“我听人说,泷岛已经娶了六个,他平时的爱好就是去逛吉原,第六个老婆就是吉原的艺妓。”
御狩正义露出了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而且我还听人说,泷岛去过那个【盐水屋】呢。”
“那不是赌场吗?!”
“嘘!嘘——”
长野吓了一跳,慌慌张张四处张望,生怕被人听见:“您别喊啦,被听见我们说不定要停职嘞。”
御狩正义几乎把眉头拧成了麻花:“你知道怎么不上报?”
“谁敢啊!那可是神奈川本部的大官,我们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难道去写举报信吗?御狩警官您别冲动,就当作没看见吧,伊豆那边局里还有不少人在捧泷岛呢。”
有这样一种政.治和大众传播理论。
当人们在表达自己想法和观点的时候,如果看到自己赞同的观点受到广泛欢迎,就会积极参与进来,这类观点就会越发大胆地发表和扩散;而发觉某一观点无人或很少有人理会(有时会有群起而攻之的遭遇),即使自己赞同它,也会保持沉默。意见一方的沉默造成另一方意见的增势,如此循环往复,便形成一方的声音越来越强大,另一方越来越沉默下去的螺旋发展过程。
这是Noelle-Neumann于1974年在《 传播学刊》上最早提出来的,其名为——沉默的螺旋。
木川唯站在爱鹰山崖前,远远眺望着吉原的方向,在众多矮小和房屋里,小二层的豪华别栋显得尤为明显。
身穿警服的警员们在山脚奔跑,大官的分宅屹立不倒。
她甚至都可以想象出某个场景:男人穿着类似猎人常穿的无袖皮衣,条纹裤的下摆被撩起,露出穿在里头的细筒裤,手上提着一把染血的长刀。
一人按住被掳来的少女,掐着她的脖子,玩腻了,再找另一人砍死。
不出意外的话,情况应该是这样的——
……
“我和盐月相依为命,几年前,年幼的盐月被神奈川的泷岛海看上,他说是给她介绍工作,我轻信了那个家伙,让他带走了盐月。”
富冈义勇打断他:“泷岛是?”
“神奈川本部的警官,人面兽心的恶魔,你们听说的【岛津恶三郎】其实是他,这家伙太恶劣了。”岛津语带愤恨地说。
“一个警官,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是这样,泷岛这家伙去年奉派为微服办案的负责人,监视东京的地方官府,他的任务是在东京一带暗中察访——但他却四处为恶。他与职责上由他监督的组织勾结,对政.府的恶行恶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让其他人也放任他干坏事。而且他还非常好女色。”
“他很病态,是个疯子,喜欢凌.虐女人,用针刺、用火烧,把对方眼睛弄瞎,甚至常在过程中将对方杀掉,还真是病入膏盲。想当然,没有一个女人愿意服侍这种家伙。”
“所以——他就派你帮他找人?用你妹妹的命威胁?你没有对掳来的女孩怎样吧?”
“没错。我真的是被迫去掳人的,而且,人一抓回来,就奉命在别墅屋外负责警卫,不许任何人接近。”
说到这里,岛津朔露出了懊恼的表情。
“他威胁我,如果要知道妹妹的下落,就必须照他的命令行事,我只好答应。我也曾经怀疑,盐月会不会已经死了……”
“那么藤吉她?”
“一年前的第一次看守,我只是奉命在屋子外等候,结束后我才知道被他抓来的女人是明月,我本来想和他拼命,但他说会杀了妹妹,所以我……”
别无他法。
“我还有个朋友,他叫百介利金,百介喜欢我的妹妹盐月,他们一起长大,盐月不见之后,百介就一直在找她。”
“百介利金,是现在那个赌场的?”
“对,之前那家赌场是泷岛偷偷开的,我是明面上的挂名老板,百介在十二月离职后开始帮我看店。”
岛津的语速很快:“百介那小子一直怀疑泷岛,得知他手下有个叫【松下斩】的打手后,便自告奋勇去货车公司入职,故意推荐松下斩入职。松下也是为了泷岛的【生意】,觉得当司机更方便掳走女人,很快欣然加入,后来百介有一天把松下灌醉,才知道原来这个混蛋——”
“他杀了岛津盐月。”富冈说。
“……”
松下斩早就听泷岛的指挥杀了盐月,只是盐月的死一直被瞒着,只有警方的人才有内部消息。所谓的金行女死亡,只不过是泷岛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故意伪造尸体,假装盐月小姐是死于某起恶性杀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