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行跑了。 两名手下失去联系,警戒队包围贸易中心,早就有所警惕的他在第一时间就找机会溜了,谁都不知道他躲到了什么地方。 解救孩子的功劳,胡边月几人并没有认领,就连钱老板也没有沾这件事,而是选择把孩子们带回去之后,通通交给了警戒队——整件事的调查过程中,其实他们已经破了安全区的不少规矩,如果再出没必要的风头,不一定是件好事。 “圣都”的最高处,胡边月和屈平并肩而立,通过几乎透明的落地玻璃窗看着外面的安全区:许多大楼外的屏幕还有全息广告牌,现在都在循环播放着这次事件的真相,也在庆祝那些无辜孩童的回归,哪怕这些大楼的所有者们,根本就不认识也不关心这些孩子到底是谁。 不知道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司徒氏出面宣布了一条“福利”,这群被绑架的孩子中,只要是没有正式身份的,都可以到低保障收容所注册登记,并且直接获得入住、上学的资格。 谁都知道,这其实是司徒氏笼络人心的一种手段,不过,只要这些可怜的孩子们确实能得到一些好处,就算让司徒氏收获了名声、甚至这些孩子以后也成为替司徒氏打工的人,又有 什么大不了的呢? 对大多数人来说,自己的日子都过得勉勉强强,哪里还顾得上操心别人的未来。相比之下,安全区里悬在人们头顶的绑架危机暂时消散了,才是真正值得每个人都高兴的好事。 但胡边月和屈平的脸色并不好看,因为他们掌握着普通人所不知道的消息——这看似慈善的行为,并不仅仅是在博取安全区公民的好感,也是在巩固自身势力的地位:借着收容这群孩子的幌子,司徒氏封锁了某种潜在的科技隐患。 这些孩子,被绑走的时间有先有后,对于最早被绑的孩子,薛行已经指派手下开始了丧心病狂的实验。只是,绑宁宁的那晚出现了意外,张朋飞也没想到,随便绑的一个看似无家可归的流浪小孩,竟然会在收容所门口遇见熟人,混乱之中惹出了两条人命,事情就这么闹大了。 从那时起,薛行就紧急叫停了实验,把那几名可怜的孩子也转移到了地下避难所中,并且单独隔离。在胡边月等人闯入救援之前,甚至连其他的孩子们都不知道有这样几个“同伴”的存在。 而这几个最苦命的孩子此时的模样,就连走过荒野、也杀过人的胡边月,看了都心头发凉。 …… 薛行 要做的事情,完全扭曲了大家对“科技研究”的常规理解,更是突破了大家想象力的极限。 根据孩子们碎片化的描述,警戒队找到了藏在某个工厂中的实验室。这个地方的设计非常巧妙,利用电梯的设计和各种空间上的错觉,使之形成了真正的“暗室”;以至于,连每天出入于这间工厂的工作人员,都不知道在自己的头顶或者脚下,竟然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夹层。 夹层设有信号屏障,无法与外界进行任何网络联通,所有的能源供给都有单独的通路;在本就十分隐蔽的入口处,还设有复杂的物理机关锁,无法通过电子手段破解。可以说,如果无人指引,外人很难发现这里的端倪,更不可能打开门锁、进入其中。 这种机关只存在于旧纪元的古籍中,而残缺的信息根本不足以凭空推演出破解的办法。最后警戒队只能一点一点尝试,为了打开这重重机关,甚至折损了一名队员。 等到实验室的大门打开,一切终于展现在人们的眼前时,警戒队拼凑出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真相:这些被抓来的孩子,并不是那种技术的“研究对象”,而是“研究工具”。 薛行的目的,是要实现一阶源模组的融 合。但是,如今世上所有的技术都无法正常拆解这东西,强行融合又可能引发威力不可估量的爆炸;薛行没有司徒氏的技术、更没有足够安全的实验环境,于是他不知怎么另辟蹊径,找到了一个同样可以实现源模组融合的方式。 “源模组这个东西,在某种程度上说,是有生命的。这原本只是我的一个猜想,没想到在这次事件里被证实了。”屈平皱着眉头,这几天下来,他一直负责高强度的用脑,此时憔悴了不少。 胡边月点头,他对这些技术虽然好奇,却懂得不多,现在正沉浸在一种震惊之中。 …… 屈平所说的这个结论,薛行显然是早就知道了。 被植入到各种机械、武器或者义肢中的源模组,能够适应外部硬件的结构,并通过仿声神经、利用硬件去实现自身的功能;除此之外,即便有足够的核晶能源供应,每个源模组的使用也是有期限的。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东西是具备一定的智能和寿命,说它是活的,不算错。 但薛行发现了另一个可怕的特点:可成长性。 只要是没到使用极限的源模组,给与特定的环境和时间,其功能都会变得更加强大,应用范围也会变广。 那么 ,当两个源模组放在一起“成长”的时候,会不会融合成一个全新的源模组呢? 实验的全部数据资料全都被带走了,剩下的都是不便带走的笨重器材,也大多被拆毁了。但仅仅以残留的证据来看,这个问题的答案显然是肯定的——至少薛行是这么认为的。 而那个可供源模组成长的“环境”,就是幼童的身体。 通过某些特制的外设硬件,源模组被植入进去,然后随着孩子的身体一起成长,最终实现融合。而等到融合的那一天,如果想要使用这个全新的源模组,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