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那人眉眼如霜雪,对上了秦愿脖子上的血迹,眸色像是又落上了三重雪。
迎着秦愿错愕的目光,他站在两人中间,伸出手卸了他们手上的刀。
下手凌厉,干脆又果断。
更让秦愿惊异的是,那两人从头到尾都像是没有看到那人的存在。
两个绑匪躺在地上哀嚎着,那人踩折了他们的双腿,让他们不能行动。
秦愿在他们不能活动的时候就立马报警了,还联系了洛秋,让她带着保安下来控制现场。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秦愿一直盯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垂在一旁的手攥紧了手心。
你到底是谁呢?
等洛秋赶到的时候,她才骤然回过了神。
洛秋扶着她的隔壁,面色紧张焦急,
“很疼吗?怎么流了满脸的泪?”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秦愿哭的这般惨过。
秦愿下意识地摸了一把脸,一片湿漉。盯着那人早已消失不见的身影,意识才逐渐回笼。
她感受到了蚀骨钻心般的疼痛。
好像这种场景已经千百遍的刻在她的灵魂深处,以至于她再次看到时,灵魂上像是被钉上了千颗钉子。
千疮百孔。
她捂着心口,心跳的每一次跳动都牵连着心脉的疼痛,像是悬着心脏的丝线,根根勒紧心脏的血肉里,每一次的提拉,都带着血肉撕扯的疼痛。
到底是谁?
她红了一双眼。
洛秋陪着她一起去警察局做了笔录,这是半个月来的第二次了,比她以前去做刑事案件跑的还勤。
洛秋看她神色不佳,打趣着她,
“你看你最近多灾多难的,真应该找个行家看看,去去邪。”
不知道洛秋的哪个字触动到了秦愿的神经,她猛地抬头看向她。
吓洛秋一跳,连忙问她怎么了。
秦愿摇了摇头,靠着车窗,她只是想到了那个“邪”,太邪了。
人看不见他,摄像头照不到他。
他一定不是人。
做笔录的时候警察问道那两个绑匪是怎么被制服的,因为监控照的也很奇怪,两人像是莫名其妙一样,忽然手一折一倒,就在地上抽搐了。
秦愿早就想好了说辞,“他们好像抽筋了。”
虽然离谱,但是总比那两个绑匪说是秦愿做的邪术可信度高不少。
从警察局出来,洛秋开着车把她送回了家,一路絮絮叨叨,说让她最近要不停一停少接点案子,她自己也在自责没有帮秦愿查清楚案子的详细情况,以至于她最近遭受了这么多无妄之灾。
秦愿开口安慰了她几句。
“听说周易斯每年收到的恐吓信比他在大学时收到的情书还要多。”
洛秋被逗笑了。
“谁让他接的都是婚姻家庭的案子,不是离婚诉讼就是遗产纠纷,都是情绪上头不容易调解的案子。”
看洛秋终于笑了,秦愿也笑了笑转过头看向了窗外。洛秋的提议如果放在之前她一定嗤之以鼻。但是,在望向窗外那些车水马龙,高楼大厦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停下来歇一歇好像也不错。
洛秋把她送到楼下,秦愿看也不早了,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准备留她在家里住一晚。
洛秋忽然神秘一笑,摇了摇手机,让她不用担心,她有人接了。
不一会,一辆黑色宾利便停在了秦愿的楼下,洛秋跟她笑着挥了挥手,车上下来一个英俊儒雅的男人,洛秋倚在他手臂上,小声抱怨他怎么现在才来,那人笑容很温和,朝着秦愿点了点头,帮着洛秋拉开了车门让她坐进去。
车子驶离的时候,洛秋一手捧着蛋糕,一手举着勺子,挥手跟她笑着说着拜拜。
秦愿也笑着目送着他们,忽然心上涌起了一阵难过。好像曾经在很久很久以前,她也幻想的未来也有过这么一幕。曾经她也有一个很想很想嫁给的人。
而如今,她已经二十八了,无欲无求,只慕金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