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尚未听说过,此等流言蜚语。倒是听闻安郡王,曾对本宫的宫人,在兴安观多加照拂。”
马车微晃,萧莫昱身子不稳向前一倾。萧莫言果断伸手相扶,平和道:“还是坐着回话吧!”
萧莫昱一怔,“回话”是上下级,不是普通闲语。
萧莫昱正正经经回道:“回殿下,臣只是路过兴安观,又逢殿下被关宗正司,安抚了阮内人几句。”
他这话更像此地无银三百两,对方分明在隐藏些什么。
他既不肯说,萧莫言又问道:“听闻,安郡王曾想与颜尚书家的千金,定亲?”
萧莫昱拽着袖口,一副为难模样,怯声道:“那是我父王生前的遗愿,都怪我府上的老管事自作主张,竟将臣的庚贴送给了颜尚书。臣心中一直惶恐至今,想与殿下解释一二,奈何殿下身在宗正司,任何人见不得。”
萧莫言一时分辨不出,安郡王所言真伪。但在兴安观之事,绝非偶然。
萧莫言岔开话道:“好久未见千帆了,改日,你我几人把酒言欢,可好?”
说起林千帆,萧莫昱神采奕奕打趣道:“忘了与殿下说了,还有半月,是堂兄成亲的大喜之日。堂兄真是好福气,坐享齐人之福。”
其实萧莫言提起林千帆,是想问大宗正林思源当真卧床养病。
他理了理衣袖,漫不经心道:“听闻林侯爷病了?眼下可有好些?”
萧莫昱唉声叹气道:“其实是被堂兄气得,堂兄也不知是鬼迷心窍不成,坐享齐人之福,他为何偏一副受屈的模样。因为婚事与叔父吵了好几次,这才,哎!”
萧莫言倒是理解林千帆,他那性子一向桀骜不驯。看似齐人之福,却没有一个是两情相悦。以林千帆的性子,倒真可能与其父争吵不休。
“殿下,大理寺到了。”
闻此,不用萧莫言赶客,安郡王识趣起身拜别。
萧莫言下了马车,大理寺门外无人相迎。
秦荣有些看不过去,嘟囔道:“这些人,真不将殿下放在眼中。”
萧莫言回眸扫一眼,跟随而来个个面生的东宫亲卫。先前的亲信,只怕全部被陛下的人替换了。
大理寺衙门口的衙役,跪地相迎。
萧莫言曾在大理寺学习事物,这上下无人不识他,畅通无阻去向正衙堂。
御使台大夫徐正平,大理寺侍郎贺之州,刑部侍郎崔勤行,正围在一处议论着什么。
秦荣扯着嗓子喊道:“鹤驾至。”
三人立时分开,慌忙躬身作揖。
徐正平笑道:“殿下,既然只是旁听,便坐到此处吧!”他指了下正堂右侧的堂椅。
萧莫言也不多言,径直相坐。毕竟眼下是何情况一概不知,弄清楚一切方能有对策。
三人一同坐到主审案后,贺之州拍案叫道:“带,嫌犯于有道,包明悟。”
萧莫言交叉相握的手,不由握紧。原来他身边亲近的人,这些日子都不好过。包明悟竟然被关押在大理寺牢房中。
少倾,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与包明悟一同被押了进来。
二人皆是囚衣在身,亦有些蓬头垢面。
包明悟瞧见萧莫言,欣喜若狂不管不顾喊道:“殿下,您终于来了。”
萧莫言颔首,还未来得及说话。贺之州一顿狂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嫌犯,还不下跪。”
刑部崔勤行撇了一下嘴,忙笑道:“包郎将莫怪,都是为了审案。”包闻仁是他的上官,他可不愿得罪。
那个于有道瞅了一眼萧莫言,身子一哆嗦,竟哭喊道:“下官冤枉啊,下官绝对没有与沈如山私吞金矿。”
徐正平抢过贺之州手里的惊堂木,怒拍道:“肃静,于有道,你说你冤枉,你可有人证物证?”
那于有道看上去十分鸡贼,指着包明悟又哭道:“下官被这人撸走,实在是冤枉至极啊!下官堂堂知府被人挟持,押至上京。请各位上官,为下官做主啊!”
徐正平听着哭声烦躁,皱眉忍耐冲包明悟道:“包明悟,本官问你,于有道所言是否属实?”
包明悟不慌不忙应道:“回徐大夫,并非如此。包某前往松阳探亲,路过远州。是于有道相求,说是沈如山要杀人灭口,求包某护他上京告御状。”
“你信口雌黄。”
“于有道你才是,谎话连篇。”
你来我往争吵不休,比街巷的犬吠更聒噪。
“砰砰砰。”惊堂木拍得震耳欲聋,刑部侍郎捂了捂耳朵,等着看好戏。
贺之州本想抢过惊堂木,由他来问话。徐正平已然开口怒喝:“你们二人,可有其他凭证?”
于有道登时咬紧后槽牙,噤声不语。
包明悟义愤填膺,喊道:“我有证人,正是于有道在远州的主薄——江松盛。于有道与沈如山一切往来账目,皆由其持笔记录。”
于有道神色一慌,脱口而出道:“他不是……”
包明悟得意笑道:“他是,差一点死了。”
包明悟抬眸不经意与萧莫言默契对视,继而看向徐正平说道:“于有道,杀人灭口了主薄,唱了一出好戏,寻到包某说沈如山要灭他口。那主薄如今便养在包某家中,请三司明察。”
贺之州抓到惊堂木,命道:“去,包府,将远州主薄带来审讯。”
于有道心急阻止道:“假的,人证一定是假的,谁能证明主薄的身份。”
贺之州与徐正平四目相对,于有道所言不差,如何证明身份真伪。
这时,突然一个衙役通禀道:“三位大人,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