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后睹物思人。”
“……”
见这人作势就要拉自己袖子,蓟归赶紧转身,朝着戒律堂的方向快步离开。
陆槐朝着另一边离开,回程的路上他手中把玩着毛笔,想起此情此景,兀自一笑。
而另一边。
俞未晚离开师兄的院子后,她本想直接回去,但在路过季潮生屋子时犹豫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推门进去了。
师弟昨日病得如此严重,她去看看也好放心回去。
“师弟?”
她一边推门一边探头,正巧与在院中练习画符的季潮生对上视线。
季潮生掩嘴小声咳了几口,惊喜道:“小师姐怎么有空过来了?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俞未晚合上门,快步走近他身边,然后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已经退烧了,你身子骨虚,这才刚好一些,你就在外头见风!”
她眼角瞥到旁边的桌上摆着好些朱砂符纸等东西,她走过去将东西全部一股脑没收,然后抱着那堆东西转过身,对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人训诫道:“潮生,我知道你勤奋刻苦,但偶尔也需要休息休息,劳逸结合,松弛有度才对。”
“嗯,嗯,小师姐说得对。”季潮生不住点头,乖巧应答。
俞未晚的师姐架势十足,越发说得激昂四起,只是说着说着就见面前的人没了声。她抬起头,就见季潮生眼尾上挑,嘴角含笑,那张漂亮的过分的桃花脸一直注视着她。
她有些莫名,伸手在脸上摸了摸,同时说道:“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还是头上?”
难不成陆槐那厮将她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她即便拍了也于事无补,真顶着一头鸡窝出来见人了?
季潮生摇摇头,“没有,是小师姐好看。”
他嘴里哄人的话张口就来,似乎昨日迈出那一步之后,他的心思便再也不加掩饰了。那个潜伏在暗处的猎人,走到了阳光之下,带着直白和主动。
“我以为……经过昨日之事,小师姐可能会疏远我。起码,今天不会来看我。”他的桃花眼闪了闪,抬起头的时候已是有些氤氲,“所以我在看到小师姐的那一刻很惊喜,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来。所以,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吗?”
俞未晚觉得,他所说的关心和自己认为的关心,应该不是一回事。
亏得他提醒,她想起昨日那个颊边一触即分的吻。老实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也曾小时候在师兄脸上啜过,但那是几岁时候的事啊!谁没有被白白嫩嫩活像个桃子一样的小圆脸吸引过呢?她当时见到师兄路过就像饿虎扑羊一样,非要啃几口留下牙印才行。
但这个……就算迟钝如她,也懂得性质完全不一样。
俞未晚感觉自己头都要大了!
完了,她只是想当一个好师姐的,最关键的是,她觉得自己也没做什么啊,就关心关心师弟而已。怎么、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尴尬的局面?
“小师姐?”季潮生见人呆站的时间有点久,轻轻地叫了她一声。
“啊?!”
俞未晚抬起头来,她脑海中打着腹稿,磕磕绊绊道:“那个潮生啊……”
被这么一叫,季潮生浑身轻颤,双手悄悄握紧,他清楚地听见自己心跳骤然加快,他在紧张又在期待俞未晚会说出怎样的回答。
虽说他当日紧急改变了方针,但他并不后悔。那些话里究竟几分真几分假,他自己知道。他以为自己经历过黑暗之后,不会再有爱人的能力。但这一年多以来,秋收冬藏,寒来暑往,他越发清醒地认识到,像俞未晚这样的人,错过便不会再有了,他也越来越想紧紧抓住。
“就是怎么说呢,我觉得,”俞未晚吸了一口气,手也在背后不自觉绞着,“昨日吧,你可能病得太糊涂了,再加上头昏脑热,可能、大概、应该是将对我的感激错认成了喜欢。”
她越说越肯定,掰着指头跟他解释:“你看呀,你最初认识的人只有我一个,雏鸟情结你懂吧!就是那么个意思!你比我小,所以我想跟你说,你还小,可能不明白感情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而且你放心,不用害怕失去,做师姐的,会永远关心自己的师弟!”
季潮生听完那无情的宣判,嘴角不自觉抿着。他垂下眼帘,俞未晚只能看见他长长的睫毛不住颤抖,良久之后她听得一声苦笑。
“小师姐,拒绝我也不用用这么蹩脚的理由,是感激还是喜欢,我分得很清楚!”
他抬起头伸出手,握住俞未晚的手,强硬地按到自己心脏的位置。
“小师姐,你自己听,我想无须要我再多说些什么了吧!”
俞未晚只觉得那被按住的地方砰砰直跳,像是要与她的心脏同频共振一样,她着急忙慌地将手抽了回来,却看向别处。
“我——”
“所以,不明白感情的不是我,是你才对。
”小师姐从来没有喜欢过任何人对吧,那为什么,”他眼里满是柔情,语气低柔,小心翼翼地诱哄道,“为什么不能试着喜欢喜欢我呢!你会关心我,照顾我,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呢?”
“我……”俞未晚顿了顿,甚至还能分出一丝心思在懊恼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有责任感地踏进这间院子,她追悔莫及,她多此一举!
“抱歉,可能就像你说的那样,我还不太懂感情。所以我没办法回应你,也没办法做出承诺。”
她转身就要走,却被季潮生拉住手腕,““那,小师姐还会像今天一样来看我吗?不会因为我的心思而刻意避着我吗?”
俞未晚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