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有这个心思,这会儿被这么直白说了出来,她也说不出口。
她想了很久,理清思路后说道:“……感情不可控制,我也无可奈何。但除去情爱一事,你不管怎样都是我的师弟,所以,不会故意避着你。”
季潮生慢慢放开了手,他就这么看着俞未晚踏出院子,那离开的速度说不上慢,他很快便看不见人影。
他在院子里站了很久,直到他冰冷的身体感受到秋日太阳照射下的一点点温暖。
真可笑啊,明明是自己要设套和做戏让她爱上自己,可是她还未曾动过心,他自己便已经入戏了,他清醒地看着自己沉沦放纵,却无力阻止,也,不想阻止。
他动了动僵硬的腿,慢慢踱步到屋内,又画起了符。
不管如何,他来的目的他还没忘,他会去寻另一条道路,一条他未曾设想的,现在正在谋划的道路。
俞未晚回到自己小院,关上房门,任由身子滑落在地上。她简直狼狈极了。加上这一次,她落荒而逃了两次,虽然两者性质不一,但都让她精疲力尽。她感觉身子乏力的很,怕是酒力开始上头了,她爬上床,沉沉睡去之前在心里暗暗发誓,今天不会再出门了,诸事不顺。
——
一连几天过去,天衡山风平浪静,岁月静好,但这种平静更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蓟归那天去了戒律堂见过被关押的钱李二人之后,还从负责专案的弟子那里得知他当时曾打听过的那个药罐的后续。
当时戒律堂忙着审理查实,弟子告诉他过几日等一切落定之后再来。但之后出了清一长老的事,他忙得晕头转向,这件小事便忘在身后。直到陆槐提了一嘴,他又想起这事,顺便问了一下。
没想到戒律堂并没有拿走那个药罐,而且他们也派人去了王留行的院子仔细搜寻过,那个药罐,……并不存在。
他深呼吸一口气,道了声谢便离开了。
这事过去许久,再加上现在也只剩下两个人证,他们的存在本身就不无辜,即便作出证词,也是污点证人。除此之外,他别无所获。
既然只得缓缓图之,他这几日便如俞未晚那般闭门谢客,专心测试幻珠的功能。待小有成就之时,他才长舒了一口气,至少,他能拿回一些主动权。
蓟归钻研起来便忘了时间,现在想来已有几日未曾见过师妹。但按照师妹的性子,怕是早已按捺不住要来找他了……
蓟归来不及休息,得了空便径直出了门往俞未晚那边走去。
只是还未及屋外,便听到几声清脆的咳嗽。他顿了顿,转身去了药堂,心中已是明了缘由。
待他提着药包和一袋止咳的梨推开门的时候,屋内一个长身玉立的人正巧出来,正是好久没在他面前出现的季潮生。
这是自那次不怎么愉快的谈话过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二人均一愣,都有些猝不及防。
季潮生率先开口:“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这话说得,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蓟归目光如剑,“我还要问问你,你为何出现在师妹房内?”
“当然是因为小师姐需要我,我才来的啊!”
季潮生站在台阶之上,像个胜利者一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的人,他轻笑一声,“大师兄当然可以来啦,只是小师姐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没出现,你现在又出现,怕是晚了。”
“我想,小师姐或许不太乐意看到你吧!”
“是吗?”蓟归走了几步站上台阶,待到两人视线齐平,他才说道,“我倒是觉得,我跟师妹之间的事,旁人太过置喙也不太好吧,师妹愿不愿意见到我是她的事。”
他走上前去,正要推开那门,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你想要什么我不拦你,只要你凭能力拿得去便拿。只是,师妹无辜,请你不要将她的感情当作儿戏。”
“大师兄这话说的,小师姐如何对我,我自是知道,”季潮生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蓟归手一顿,他当然知道下一句是什么。
匪报也,
……永以为好也!
果真被他发现后,连伪装都不屑于了吗?
“大师兄,”季潮生轻轻叫了他一声,“小师姐刚喝了药睡下了,你还是别进去的好!”
蓟归脚步没停,只是推门的动作轻柔了几分,“我不扰她,将东西放下就走。”
季潮生像是不信一般,跟着他一前一后的进去了。
果真如季潮生所说,俞未晚的确睡着了,只是睡的似乎有些不太踏实。
蓟归将东西放在小桌子上,而后伸手感受了下俞未晚额头的温度,还好,不是很烫。
他看了眼俞未晚身上盖着的两床被子,看来季潮生很贴心,甚至不用他再多做些什么了。
他默了默,还是将被角紧紧给她掖好。
身子骨一向强健的师妹如何会感冒,不用他多作猜测,毕竟,他身边还有一个正在努力抑制咳嗽声的人。
是谁过了病气自然不言而喻,所谓强健之人久不生病,病一来便如山倒,病去却如抽丝剥茧。看着师妹就连睡梦中都不太舒服,他内心第一次生出些不合时宜的迁怒。
而这时候恼人的人又开口了,“……小师姐需要静养,大师兄你看过也该放心了吧。”
坐在床边的人他怎么看怎么碍眼,连声催促道:“小师姐是因为照顾我才过了病气,我自是会“每日”好生照顾着的。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别扰了小师姐睡觉。”
蓟归虽有不舍,但还是起身离开。直至走到门边,床上的人似乎低低说了些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