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禾摸了摸钻戒,“我...我也回去了。”
沈承其指着床,“行吗?”
样式很简单的床,木头应该是胡桃木,床垫也很厚实,“挺好,你怎么自己装啊?”
“闲着没事。”
顾嘉明天走,所以这张床她最多住一晚,问她意见属实多余。
顾禾指指脑袋,“我弟这有问题,他说什么你不用介意。”
“我没亲上。”沈承其一脸无辜。
那我还得表扬你两句呗?
......
晚上沈承其请大家吃饭,为顾嘉送行。
饭店门前,顾禾拉住沈承其,说饭可以吃,但钱必须她付,沈承其不接茬,顾禾再坚持他干脆不听了,直接进店。
怎么地?结婚前还能好好聊天,现在都可以无视了吗?
吃饭地方选在两人之前碰见的那个火锅店,老板认得沈承其,也认得顾禾,因为都是老顾客,但没想到两人一起来。
大部队在包厢,顾禾跟沈承其进屋后看见唯二的椅子已经留出来了,在最里面,挨着。
“你们两口子能不能沙愣地!”
顾嘉一飙东北话,那几位就乐得合不拢嘴,说舍不得顾嘉走,想每天都听东北人唠嗑。
“点菜吧。”沈承其把菜单递给顾嘉。
“那我先来,咱们每人点几个。”
顾嘉飞快点完,转了一圈,最后轮到老王,他刚说出香菜,被沈承其按下,“顾禾不吃,换一个吧。”
“没事。”她小声说。
老王赶紧跟服务员说换成茼蒿,点完上菜,一桌人热热闹闹涮肉,边吃边聊,沈承其依旧话不多,他给顾禾面前放了个空碗,时不时夹一些熟了的放进碗里晾凉。
“差不多得了,这个不用演。”
顾禾小声说完,沈承其这才注意到碗里食物堆了老高一摞。
“嗯。”
他放下公筷。
这顿饭都没喝酒,吃得不拖拉,快结束时沈承其和顾嘉从洗手间出来迎面碰上一个人,对方目光很不友善。
“顾嘉?你怎么在这?”
顾嘉短暂一愣,问道:“你谁啊?”
“不记得我?”
丁丰源看看顾嘉,又看看沈承其,猜忌在心头走了一百遍,他又问顾嘉,“你姐呢?”
“不知道。”
顾嘉推着沈承其往前走,不想让上一任准姐夫和现任姐夫有什么交集,万一打起来可不好收场。
谁知刚回去坐下,丁丰源打开包厢门往里探,一眼看见跟沈承其坐在一起的顾禾。
气氛瞬间僵住......
小马赶忙起身把他推出去,“怎么不敲门就进呢?有事啊?”
“他俩处上了?”
“谁俩?”
丁丰源鄙夷地“哼”了声,“别跟我装蒜!他俩是不是早就勾搭上了?”
“你管成年人正常谈恋爱叫勾搭啊?!”
小马实在听不进去,招呼服务员把人请走,可丁丰源怒了,一脚踹开门,“顾禾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汇集到门口,顾禾放下筷子刚要起身,沈承其按住她,“我去。”
这下屋里弥漫的不是火锅味,而是火药味。
杨鹏一脸淡定,边吃边说:“有事叫我。”
沈承其拍拍他肩膀,开门出去。
......
饭店门口,丁丰源闻着旁边飘过来的烟味,嫌弃地皱皱眉,往旁边退了一步。
“我找顾禾,你出来干嘛?”
趁着质疑的间隙丁丰源认真打量沈承其,穿得很普通,长相还行,除了个子高点,其他方面也就那样,上次见面他根本没把这男的太当回事,以为他就是个修车的,没想到今天和顾禾一桌吃饭,还挨那么近。
沈承其也往旁边让了一步,手中烟放下。
“汽修行是你自己开的吗?”
“是。”
“一年能赚几万啊?”
沈承其裹了口烟,“我跟你不熟,你这样拐弯抹角只会浪费时间,有话直说。”
丁丰源差点被噎死,他深吸口气,问:“你跟顾禾什么关系?”
“......”
“她一直不理我,我还想她什么时候气消了能回心转意。”
沈承其笑了声,望向马路上穿行的车流。
不管是否有瓜葛,丁丰源都不甘心输给眼前人,“我希望你跟她保持距离。”
“不行。”
斩钉截铁。
“不行?”
饭店门打开,顾禾出来站到沈承其身边,抢走他手里燃了三分之一的烟,说:“我和他谈吧,你进去。”
不管怎么说顾禾才是这段关系里的绳结,躲着不是办法。
沈承其抿抿空了的手指,转身进屋。
顾禾抽了一口平复情绪,“视而不见就那么难吗?”
刚才烟蒂易手,丁丰源看得清清楚楚,同吸一根烟的关系,亲密到一定地步......
“说得容易,咱俩好了七年啊!”
顾禾弯弯嘴角,似笑不笑,不必多言便能直接掐中丁丰源的七寸。
他自知理亏,“我和她断了,早断了。”
“丁丰源,你不能忘了我吗?”
“怎么忘?我们都快结婚了。”
“你可以和柴溪结。”
柴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