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啊?这么硬怎么吃?”彩月拿手纸在越王头上敲了两下,又拿在手里反复观看,并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甚至有些无从下手。
江晚很想自己上手,但她连续两次抢了一等女史的风头,现下正是藏拙的时候。但现下留给她们准备饭菜的时间不多了,江晚也着急,弱弱道了一句:“这会不会是外壳……好东西都藏在里头呢。“
彩月眼睛一亮:“对啊,将她打开来看看!”彩月说着就拿起把刀,准备往正中间劈砍下去。
江晚:“!!!”
“不可啊彩月姐姐!”江晚已经讲得尽量委婉了:“咱们现在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我刚刚手里拿着听见里头有东西流动的声音,万一里面都是水,这样劈下去不就都洒了吗?”
彩月一想,觉得说得有道理。
旁边一同负责李美人膳食的几位女史也纷纷出谋划策。
“我建议先从旁边开始切。“
“我觉得应该将皮先剥了,我按着最外面那一层是软的。”
……
“江晚,你觉得呢?”彩月觉得江晚好几次的建议都十分中肯,再加上她近日十分得李美人青眼,想听听她的看法。
“我觉得应该从顶部,破个小洞,看看里头情况在断定怎么做。”江晚诚恳道,毕竟大家都是这么吃椰青的。
彩月点点头,按照江晚的方法,用刀在其顶端劈砍出了一个小洞。这东西甫一打开,里头有一股甜香,但又说不上多好闻。
“果然是水,”彩月将里头的液体都倒出来,又单独分出了一点尝了尝,道:“是甜的。”
甜的倒是难不倒彩月,她是江南人,擅淮扬菜。若要论起偏甜味的口感,这可难不倒她。
但难点在于,这都是液体的东西,怎么做菜?彩月思来想去,觉得这透明汁水必定应该是用来煮汤喝的。淮扬菜里有不少特色早膳,或许能够从中选出一道保险的,辅以这汁水做汤,最是稳妥。
于是彩月选择了最保险的烫干丝,也就是千张丝、火腿丝、鸡丝拌在一起,加入高汤熬煮,并辅以越王头之水。
江晚在一旁,从椰青上刮下一块白色的椰肉,放进嘴里,装作第一次发现似的:“彩月姐姐,这白肉貌似也可以吃,怪香的。”
她心里想着,只能帮你到这了,看上去懂得太多是会露馅的。
彩月也尝了尝,十分欣喜,道:“确实如此!”,于是她准备用这白色的果肉,切碎包进扬州灌汤小笼里。
如此安排,应是不会出大错的。
彩月性格稳妥严谨,凡事不求办得有多出彩,只求能够平稳度过。因着这种性格,她成为了掌膳段缃的左膀右臂,也因着这种性格,她注定无法在烹饪上更有进益。
江晚在彩月的指挥下帮她备料,菜都是彩月拿手的,所以烧起来很快。李美人早上的份例是五道菜,但和午膳晚膳比起来已经算是十分简单了。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膳食就烧制完毕了。除了放了椰青的两道才外,还有鸡蛋羹、鸡汤阳春面以及一道赤酱鳝丝浇头。
江晚看着烧制好的成品,想着彩月毕竟是能主掌美人膳食的一等女史,烧出来的东西卖相自然是一等一的。
但美中不足的是看不出用了新食材,烫干丝因椰青的汁水都在汤内,看着跟以往没什么区别。剩下那道椰肉汤包,椰肉都包进包子里了,更是看不见里头乾坤。
五道菜一一上了尝菜桌,要段掌膳要尝过了且合格了,才能够给李美人送过去。
“南国使者进贡的越王头,可用了?”段缃踏入御厨房内,彩月站在门口为她打帘。
“用了,用在两道菜里。”彩月回答。
段缃犀利的目光往桌子上扫了一眼,乍看没看出和普通的菜有什么区别。
但毕竟身为掌膳,段缃没有着急发问,只见她纤手做出一个扇动气味的样子,在各个菜上方闻了一番,最后停在了烫干丝旁。
“这道用了?”段缃问。
“掌膳英明。”彩月回答地有些讨好的样子。
“只是这另一道……”段缃发问。
“另一道不在面上,用了果肉包进汤包里了。”彩月赶紧答。
说着她送来专为尝菜备好的余料,段缃则一道不落地品尝起来。
基本都是稳妥无错的味道,又是经典佳肴,段缃挑不出什么不妥。只是略微觉得那两道放了越王头的菜,味道有种说不上的怪异。
不说难吃,只能说,没有完全发挥好这种新加入食材的优势。
烫干丝还勉强能及格,但那道灌汤小笼,加了越王头果肉后猪肉的腥臊之气被激发出来了。
段缃尝到这里,不自觉皱起了眉头。而看她皱起眉头,彩月的心也揪了起来。
“这道罐汤小笼,我看不必上了。”段缃道,“这菜没做好,倒还不如就跟娘娘说,这越王头只有汁水能用,也好过尝起来不对味,倒显得是我们的不是了。”
“可……”彩月正准备再说几句,外头传来脚步声,紧跟着是熟悉的唤声:“段掌膳。”
江晚觉得这声音熟悉,结果真是柳姑姑掀帘进来:“娘娘叫我来看,菜做得怎么样了,刚刚听说官家早膳没用,要下了早朝来美人处一道用,还特意点名要尝尝南国进贡的新鲜玩意儿。哦对了,南国使者说雪白的越王头果肉也是极好的,可以食用。”
不知为何,柳姑姑说完这话之后,除了江晚之外,房内二人皆面色铁青。
“可是有何难处?”柳姑姑眼光敏锐,注意到了些许不对劲。
段缃知道柳姑姑为人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