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惊,抖了一下,眼神闪烁,支支呜呜道:“殿下?”
燕明熹站起身将手放于小丫头的掌心,她眼波流转,勾唇笑道:“走吧。”
也罢,且去看看,是谁想会会她。
小丫头带着燕明熹走进一条蜿蜒小径,转眼间到了一处玲珑的假山附近。
隐约见到两道身影,男子宽肩窄腰,身着佛头青墨藤纹襕袍,背影似有些眼熟。
那女子微微走近男子,男子便往后退了几尺。
那女子含娇细语,似是在诉尽衷肠,她软声道:“三公子,阿唯心悦你很久了,我知你即将迎娶宗敬公主,公主嚣张跋扈,可阿唯愿意做三公子的人...”
燕明熹听了会儿墙角,浑身不适,这女子似是沉浸其中,对自己愿意舍身做妾的“大举”十分感动。
燕明熹轻飘飘地看了小丫头一眼,咧嘴一笑:“就这?”
随后甩开她,便原途返回宴席中,带着九和去更衣。
待她更衣回来后,便听到旁人闲言碎语,说道蒋三公子与太仆寺主簿家的曹四娘在后山幽会。
不多时,蒋昀阳跟着一帮王孙子弟走了过来。
燕明熹定睛一瞧,这厮今日确实穿着佛头青襕袍,他头带玉冠,还是一副懒洋洋地样子,硬生生将如此内敛之色穿出飒然之感,他也算是头一份了。
而后,蒋昀阳像是感受到什么似的,猛地扭头,与她对视片刻。
燕明熹朝他歪了歪头,举起右手,往脖子一划,冷笑一声,拂袖离去。
***
“殿下?殿下?”回忆到此便嘎然而止,只听见九和在耳畔喊着她。
她在燕明熹耳边低语:“刚刚传的几位,尚功局的王掌制、尚食局的吴司药都来了,您要问话了。”
燕明熹回过神来,咳了一声,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对皇后福了福身,黯然道:“明熹自认不是个好的姐姐,但也知道兄友弟恭、姐妹和睦,合家才会兴盛,我做为阿姊定要多加包容弟妹,虽与薇安妹妹向来有些争辨,但都是小事,可此次事关重大,明熹也不得不说了...吴司药,妳来说吧。”
燕明熹说完话,腿一软,便靠在九和身上。
九和煞有介事地掏出帕子,去拭燕明熹一点儿眼泪都没有的小脸。
吴司药为难地开口:“宗敬公主殿下为了这场宴席,可谓耗尽心血,为了万无一失,还细细叮嘱尚食局众人不可出错,也让臣仔细查验吃食。”
“在宴席前,臣查出了薇安公主的膳食确实有下作的药物,便急急通知宗敬公主。”
“公主听闻,便带着臣一道去薇安公主处,哪里知道...薇安公主咬死直说宗敬公主没安好心,还让心腹婢子们将我二人打发走;公主很是无奈,只得让人悄悄将膳食给掉包,薇安公主根本没有食入那等药物。”
“那下药的膳食还留在尚食局,一验便知。”
在场众人听闻皆了然,宗敬公主好心被当驴肝肺,薇安公主还反咬了一口本是善意的阿姊。
尚食局的小婢子浑身抖了一下,赶忙膝行至皇后脚边大声哭道:“皇后殿下替奴做主啊,方才奴所言都是虚言,皆是薇安公主逼迫奴的,呜呜呜”
小婢子随后砂锅里爆豆儿,劈里啪啦地说出实情。
原来是薇安公主为了陷害宗敬公主,自个儿在自己的膳食里头下药,还拿着小婢子一家的性命来要挟她,要在众人面前污蔑宗敬公主,小婢子为了家人性命不得不从。
燕婉婷的贴身婢子在来之前,已被欣荣长公主以照顾不周的由头,各个狠打了二十大板,现下见矛头纷纷指向自己的主子,其中一名抬头,正巧与燕明熹对上目光。
她当即咬牙磕头:“薇安公主与赵公子之事宗敬公主确实知情,但宗敬公主苦口婆心劝薇安公主莫再行这等败坏名声之事,还被薇安公主冷嘲热讽一番,两人争执许久,宗敬公主还被推了一下,手都受伤了呢...”
欣荣长公主愣了愣,怪道方才燕明熹扶着自己时惊呼一声,她拉过少女的手,确有其伤。
她心疼地摸了摸燕明熹的小脸:“妳这孩子...”
燕婉婷瞪圆了眼睛,脑中晕晕乎乎,回过神来,大声喊冤:“胡说八道!这都说得是...”还未说完话便被打断。
“难怪啊,先前我听我家五郎说,几日前曾在佛寺遇见赵大公子与薇安公主在树林幽会,我还道是五郎他们以讹传讹,没成想居然如此大胆,实在不成体统。”一名武将的夫人是个直率脾性,她冷笑一声,“还想将私会的脏水往宗敬公主身上泼?这等事情怎能姑息?”
一名文官夫人向来看不顺眼戴贵妃媚上之姿,便拿着帕子抹眼泪,有些阴阳怪气地说着,也不知是在骂戴氏还是薇安公主:“见人不正,虽贵不敬也。公主受委屈了还想着维护妹妹的脸面,当真是个好孩子。”
燕明熹听罢,掩面跪地,呜呜的哭了起来:“方才妹妹与赵大公子将所有错事推到明熹头上,若是名声有损,明熹还怎么活?怎么嫁人?就算嫁了人,夫家嫌弃,怀疑明熹与人不明不白,或是手段恶毒,儿可还如何行走于这世间?求皇后殿下做主。”
燕明熹的美是张扬明媚的,大家妇人多半不愿意找过于貌美的女子做儿媳妇,只怕耽误郎君仕途前程。
底下几位夫人瞧着她哭的梨花带雨,便心软唏嘘:“这孩子可怜见的,皇后殿下定要为公主做主啊。”
“传本宫懿旨,薇安公主私会外男,败坏皇家颜面,此事事关重大,本宫会请圣人出面,再行责罚。”皇后点头,冷着眸子看向底下跪着的人,寒声道。
“在此其间,禁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