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十里想,她似乎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想拥有一个人,包括她第一次刻意接近裴彧的那晚。
她的手顺着裴彧的腰腹缓慢下移,在手搭上皮带扣,准备解下的时候,姜十里感觉到,裴彧忽然僵硬了一下,而后停下了亲吻的动作。
“我该走了。”
他的声音还带着欢愉的喑哑,姜十里能听出来,在这句拒绝的话里,那种克制的欲`望感。
他在顾忌,或矜持什么,但这不能成为他现在离开的理由。她不允许。
“留下来,陪陪我好吗?”她拉住他的衣角,祈求的姿态,“求求你了,裴彧。”
裴彧坐直身体,看着姜十里,黝黑的眼睛在夜色中更加幽深,“姜十里,你现在清醒吗?”
“嗯。”姜十里在晕眩中回答。
“那我问你,我们是什么关系。”裴彧问。
“你觉得呢?”姜十里说。
“我在问你。”
“这取决于你。”
裴彧停顿了下,他的喉结滚动,眼中的微光跟着闪烁,“不,姜十里,你不要把问题抛给我。回答我的问题,我们是什么关系。”
姜十里看着他的眼睛,只是沉默。
“我明白了。”
裴彧的手盖在拉着他的衣角的姜十里的手上,停了一下,然后十分坚决的,将她的手扯了下来。
“我走了,姜十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着姜十里,“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一个喜欢交朋友的人,所以,我们就到这里了。”
裴彧拾起外套,打开门走出去。楼道的光短暂地照在了倚躺在沙发上的姜十里的脸上,又消失。
姜十里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习惯了孤独的人。
但这天,她觉得夜晚无限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