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炉里的木炭燃烧地很旺,映红了三个娃娃的脸。
这时,外出遛弯的贾老太太,也就是秦淮茹她婆婆、棒梗他奶奶,推门走进来。
惊讶地瞪着这一幕,“哎哟,小兔崽子们,你们在干什么呢?”
棒梗忙关上门,向奶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嘘,奶奶,你别吵!良哥在我们家做叫花鸡呢!”
“是盐焗鸡!”
“哦,对,是盐焗鸡!没听过吧?”
秦淮茹婆婆唇角抽抽,眼冒绿光,“哪来的鸡啊?你们偷的吧?”
棒梗抬椅子让奶奶坐下,“哎呀,哪来的你别管,有鸡吃就行!”
“不好!”
秦淮茹婆婆坐不住,哧溜一声动作矫健地上了炕,手往陶罐里掏。
显然,那是她平时藏私房钱的地方。
她掏出一堆毛票,数了一遍,一分不少。
她又用身体挡住孩子们的视线,掏出钥匙,打开柜子,把装在铝饭盒里的肉票拿出来清点。
也没少!
一双小眼珠咕噜咕噜乱转,嘿,小兔崽子们哪来的鸡?
“哎呀,奶奶,我们的鸡来路正,你别瞎猜了!”棒梗拨弄着火红的炭,说。
秦淮茹婆婆立马释然了,露出了占小便宜的高兴。
“准是傻柱给你们的吧!嘿嘿,该!谁让他在厂里食堂上班!吃他只鸡怎么了?”
娄文良最不喜欢这位刻薄嘴毒的老太太!
她把贾家的家当都给了大儿子,需要养老的时候,却赖在二儿子家不走。
二儿子不幸去世,秦淮茹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拖着三个孩子不说,还要养活她一老太太。
老太太没事就纳鞋底子、盯梢儿媳妇,但凡男人和儿媳妇看一眼笑一笑,她就要晚上开小会加强秦淮茹的思想建设!
今天污蔑秦淮茹和一大爷易中海有染,明天痛斥秦淮茹带回家的馒头不干净,却吃得比谁都欢实!
总之又当又立,又懒又馋!
天天等着秦淮茹从厂子食堂打饭回家,她也不做饭!
现在,娄文良从大清穿越到四合院,非要整治整治这大院的歪风邪气不可!
俗话说,天下最难的事,就是把思想塞进别人脑袋里。
但如果抓住老太太的软肋,那就不同了。
老太太的软肋和这个时代的普通百姓一样,就是缺衣少穿!
一口吃的,折弯英雄五尺腰!
娄文良敲开烧硬的泥巴,剥开荷叶,混着药香的肉味弥漫开去。
老太太双目放绿光,冲上前来,“哟,这是鸡?这么香!”
“那当然!我现在越来越崇拜良哥了!”棒梗搓着手,崇拜地看向娄文良。
小当:“良哥最好了!”
槐花:“良哥,吃鸡!吃鸡!”
娄文良就在众星拱月般的成就感中,打开荷叶,撕了一条腿递给老太太。
“虽然老太太爱嚼舌根,但咱们小的,还是该尊敬长辈,让长辈先吃!”
老太太好久没吃鸡,忙在粗布褂子上擦擦手,伸手就接。
娄文良忙把手缩回,“嘿嘿,老太太,俗话说,奶奶慈爱孙子孝顺,先有慈祥的老人,才有孝顺的晚辈,你懂的!”
老太太被拿捏了,接过鸡腿不情不愿地给了棒梗,“奶奶不馋,大鸡腿给我大孙子!”
棒梗没客气,接过来,让给了最小的妹妹槐花。
“良哥说得对!如果我们只知道吃吃喝喝,却无情无义,跟畜生有什么区别?
来,槐花,你最小,哥给你吃了。”
古有孔融让梨,现有棒梗让鸡腿!
槐花还小,抓着鸡腿咬得满嘴是油,“好吃,谢谢哥,谢谢奶奶!”
“这小家伙!”贾老太太的眼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闪过了。
那是身为奶奶辈的慈爱,和以前不一样了。
“来来来!都有!都有!”
娄文良把鸡分完,自己却只剩下鸡屁股鸡脖子鸡脑袋!
“哎,僧多粥少,命苦!”
这时,棒梗把一根鸡翅膀送到他嘴边,“哥,我决定了,从今往后,我就跟着你混!”
“我?我不就一饥民吗?跟我混,饿肚子!”娄文良想着,怎么找个事情做。
“嘿嘿,跟着你,才不会饿肚子!”棒梗认准了娄文良!
娄文良也没客气,接过鸡翅大口大口地吃,肉真香!
比起前清御膳房的鸡,自然没法比,但也能凑合!
门外传来两人的说话声。
秦淮茹:“哎,傻柱,饭盒装的是什么呀?给我家打打牙祭呗。”
傻柱:“嘿,秦淮茹,你怎么老抢我东西?我又不是你的谁!
敢情我薅回一点香肠下酒,又便宜你了?”
秦淮茹:“我给你炸几个花生米,又不是白拿你的!对了,你衣服怎么脏了?脱下来,我顺手就给你洗了!”
听着对话,娄文良就理顺了秦淮茹和何雨柱之间相互依赖、不好说出口的暧昧关系!
娄文良打开门,一个身材高挑、还挺丰满的女人,眉眼妩媚地对着何雨柱笑。
这就是秦淮茹寡妇了。
那位高高瘦瘦、一脸成熟的男人,就是何雨柱了!
何雨柱是个厨子,吸溜一鼻子就知道屋里有事。
他忙推门进来,就发现满桌鸡骨头,老太太和小屁孩吃得满嘴流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