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金琨将要接近大汉之时,已是漫天飞箭,凶险至极。
他情急之下脱下外甲,抽出腰刀,将外甲挑在刀尖之上舞动起来,这外甲便犹如一张布甲盾一般,挡去了无数箭矢。
金琨来到大汉身前,一把将他拉上马来。这大汉上马后接过金琨的腰刀,便一手舞这腰刀,另一手挥动马鞍,箭矢全数被他挡去。
金琨虽是驾着马奔向东新门,却是一直回头盯着身后之人,只见这大汉此时不光毫无紧迫之感,却还兀自哈哈大笑,好一副豪迈之气。
金琨大声道:“阁下好功夫,敢问是哪里人?”
那大汉朗道:“洒家是明夷帮的!”
金琨暗忖:“五浊门?那种污浊之地何时出了这等人物?”又大声道:“但愿我没救错人。”
那大汉一听,一时笑声更大。
金琨正过脸来,只见东新门方向不知何时来了两三千守城援军。
二人又奔得一阵,援军之前策马奔来一人。
他抱拳朗声道:“末将王声奉王将军之命,特来接应义士,请义士从东新门进城,让我们来抵挡敌军。”
那大汉叫道:“那就有劳了!”
金琨终知这身后之人确是该救之人,便不再犹豫,二人驾马直奔入东新门。
他们身后追兵见援军势众,双方交战不多时便自退去了。
当夜,大将王坚在城中酒馆设宴款待霁云义军和那名大汉,酒桌直设了二三十张,占满了两层酒馆。
金琨和那大汉,以及祁偌、运日、宗阡泽、王文柏、卢昱等霁云盟中重要人物都随王坚和王声坐在同桌。
董邦莠、单远、火鸿宇及其他受伤较重之人则未能出席。
王坚先向众人敬酒三杯,众英雄回礼畅饮,大笑抒怀。
随后王声首先起身,向众人自荐,他便是王坚之子,也是他的副将。
实乃虎父无犬子,他既是王坚将军的左膀右臂,也是军中不可多得的将才。
王声继续给众人一一引见,待到引见那大汉之时,王声道:“这位就是假和尚假义士了,今日大胜,假义士应该记个头功!”
运日谦逊行礼道:“恕在下无礼,我替在座的各位问问假义士,义士难道真的姓假么?”
假和尚道:“如假包换,洒家姓假,真假之假,正因是假和尚,这酒肉却是能大吃特吃的。”
说罢又畅饮了几大碗酒,引得群豪纷纷叫好。
众人虽心知他有所隐瞒,均想:“怎有人会叫‘假和尚’这个名字的?”但看在今日他立了头功的份上,也都大笑而过。
王坚道:“诸位有所不知,这位假义士可谓文武全才。
“当日他向小儿毛遂自荐,说他能一举歼灭亨军五千人以上,起初还以为这义士是在消遣老夫,
“谁知今日义士兑现了诺言,一瞬之间便杀灭了亨军五六千人,实乃我钓鱼城多日以来头等大捷。”
祁偌道:“如此说来,这里面到底是何乾坤呢?”
王坚道:“假义士,还请将来龙去脉说与诸位听吧。”
假和尚放下手中猪蹄,一抹嘴道:“这说起来,洒家在二十多年前,曾经游历过大亨国,其时钓鱼城之战还未发生,两国尚在交好。
“有一日,洒家正好经过一大户人家,站在门外就听见屋内哭哭啼啼的,洒家见大门未关,就走了进去。
“一问之下,才知是他们公子得了疟疾,药石无效,眼见就要一命呜呼了。
“于是洒家在当场哈哈大笑,笑得是小小疟疾在我大齐有不少良方可以对付,他们亨国确是束手无策。主人见洒家大笑,本想将洒家轰出去。
“也是他儿子将死,脾气不好,上来便要动粗,但满屋子几十号人一齐上来,却又能奈我何?
“洒家与他们一顿架打下来,屋子里面人仰马翻,满地哀嚎。
“洒家心想,也不能让他们白白挨了洒家打,于是洒家就将一个自幼熟背的乡下土方‘清瘴方’写下交与了他。
“那主人起初还怀疑我会下毒害他儿子,洒家哪受得了这等鸟气?硬是逼他将药抓来给公子吃了,但有不从的,又是一顿好打。
“那主人不曾料到,那药吃了不出三日,他那公子居然痊愈了。”
他一番话下来,群雄哄笑满堂,纷纷称奇不已。
王声道:“好一个‘清瘴方’,前年我帐下军士也爆发了疟疾,感染人数众多。
“当时军中医官人手不足,不堪重负,幸得在城中遇到假义士又将这‘清瘴方’献了出来。
“这才让患病军士迅速得以好转,直比医官的方子还要快上许多,与假义士二十多年前的状况可真是太像了。”
假和尚叫道:“不像不像,一点都不像,我可没打你们吧?”说罢,群雄又是开怀一笑。
运日道:“哦?你们就是这样相识的?”
王声道:“正是如此,现在想来,实乃天意使然啊。”
假和尚续道:“那公子名叫普鲁光,如今做了亨国的监军,正带着大军围攻我钓鱼城。”
众人皆是一惊,只听假和尚再道:“当年洒家救了他,他反倒来恩将仇报,洒家便气不打一处来,我泱泱中华怎能让这等蛮夷欺辱?洒家说什么都要教训教训他。”
听到此处,群雄纷纷喝彩叫好。
金琨道:“于是前辈便来了个反间计么?”
假和尚爽朗笑道:“正是!洒家以叙旧之名找到那普鲁光,告诉他说,洒家知道钓鱼城下有一地道,只供储粮之用。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