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各路英雄好汉捧场。
自然避免了毁灭性的代价,以安全的方式得到了入幕观众席位的通行证。
应得的。
在街亭避雨。
“我有个初中同学,也成为了水蛭,看到他我真的吓了一大跳。他告诉我活着就是吃饭睡觉,为此工作,其他都是奢侈品。”
“但是我,还不想回去。妈妈只会不停哭,弟弟只关心自己。我还没有想好要如何面对他们,我不想回去。”
“人才没有那么容易改变,我也不想他们改变,我不想对他们抱有希望。”
“你想嘲笑就笑吧,星野小姐,反正我在你面前已经做过很多丢脸的事情了。”
“那个是你的生活,我怎么想,怎么做重要吗?我这样的看客,只会短暂与你在一个檐下避雨,并不会代替你丝毫的人生。”
“你开始自己决定要如何去生活了,这实在是一件很厉害的事情。”
握紧的拳头像是触电般一颤。
“你做得不错,允许现在稍微哭一下。”
“……你这样,很过分啊……很温柔很严厉啊……”
拍拍脑袋。
“是很过分,有事可以找那位新田大姐姐,她平常的工作经常跟公安系统打交道的。据我了解她是家里的长姐,跟你应该很有共同语言。”
“……”小声啜泣。
漫长的留白的时间,是属于演员的谢幕,并不需要多余的观众。
“佐仓小姐,其实父母在最初也是孩子。”
拥有无数缺点,缺乏大人的样子,总是不停向外界索要肯定。
像重复在没有希望的世界哭闹的孤儿一样,幼稚得让人发笑,有时很可恨,有时又很可怜。
“我走了。”
独自前往公交车站台,与周围的人排排站立。
伸出手掌去接漏下的水滴。
有人走到我身后,是个年轻男孩的声音。
我忽然就知道他了。
他是栖息于这个城市的
【水蛭】。
他比佐仓遗忘的时间还要长,他是游离于社会人群外的弃子。
“你好,初次见面,非常感谢您的帮助。”年轻的声音说。
“不客气,让喜欢的女孩子哭泣是很过分的吧。”
“我记下了。”
我有一个朋友。
佐仓叶子曾说过,她在初中有个自杀身亡的朋友,变成了水蛭,在这个东京生活。
只要还有人关心她,她就不算一无所有吧。
—
我回到了高专的寝室。
在这个时间会擅自闯入的人。
当然是五条悟!
而且是扒在窗户上。
差评。
他把一个粉萌萌的盒子塞给我,我反倒往后了半步,操着手并不接招。
就在这时,盒子却自己震动起来,里面传来熟悉的叫声。
再看一眼。
“……梅梅子。”
我满脸凝重。
本以为早就返厂的梅梅子,像快递一样装在纸盒里。弯起两根触须,像人的手臂一样放在冠部,朝我亲热比心。
它只是卖萌专属吉祥物。
不能要求太多。
“你没事吧?”
这个举止轻浮的白毛居然会心虚,很意外啊。
半透明的水母咒灵瘫痪一般躺着,垂着面条般软趴趴的触须,头冠有狰狞的伤痕,仿佛是送到客人面前确认,只待点头就要被送去活煎的新鲜鱿鱼。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嫌弃梅梅子。
“别以为有梅梅子当人质就会怎样,我好得很。”随手捡过台灯砸在他脸上。“我没事。”
关上窗户,上锁。眼神死。
“……”
五条悟发出夸张的叹气声。
他在玻璃哈了口气,用食指写着:杀害
心(heart)
犯人
是
小夜——心(画心)(丘比特箭)。
“……”
什么辣鸡小学鸡。
拉上窗帘,眼不见为净。
独自背靠窗户坐着,什么也没有做,一晃就到了晚上。
偶尔回过神,月已升空。
那是一颗冷酷的死星,连光芒也是冷静荒芜的,如水一般浸入大脑,因为灯火已熄灭。
我捡起一只海螺放在耳边,又在沙堆中央睡了一小会儿,寻着海风的滋味,一直走着,一直向前走。
死亡没有带走一切。
死亡搁浅在沙滩上。
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