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雷。
这不混蛋思维吗?
岳不群沽名钓誉,为了成就一人名声,却在这里煽动人心,要千万人为他陪葬!
似他这种民贼不该杀吗?”
岳不群心中一寒,笑道:“真是笑话!岳某人不过说了几句真话,倒成民贼了?”
“伪君子!”
盈盈两眼喷火,一抖手中长剑,厉声叫道:“你休要在此逞口舌之力!”
岳不群道:“任大小姐与卓大侠真不愧是一家人,竟然都不容岳某说话。你们到底怕什么?”
盈盈一愣,任我行摆了摆手道:“盈盈,你让他说。”
盈盈听爹爹这么说,看了卓凌风一眼。
卓凌风正好也看了过来,两人眼底都闪过了一丝绝望,他们知道这事绝对超出控制了。
岳不群笑了笑,道:“多谢任教主!”
环顾四周,朗声道:“众位刚才都听见了,任教主上峰时的口号是“泽被苍生”。
魔教还有一句人尽皆知的“千秋万载、一统江湖”口号。
就凭这几句口号,其心自现,江湖上如何能有宁日?
而且任教主为何要向江湖传言卓大侠的种种事迹,而今又大兵压境,却看着我等动手,却一语不发!
更是让我岳某人放开了说,其意为何?
不就是等着卓大侠这位爱婿,对我正道武林失望,他好破誓动手吗?
岳某之前或许有些话说错了,但由此可见,任我行亡我正道武林之心不死,
那岳某的本意有什么错?”
嵩山绝顶上忽然沉寂如死,纵是万雷轰顶,也不如岳不群这番话可怕。
人人陷入了沉思。
卓凌风何尝不知岳不群的话是对的,任我行必有一统江湖之心。
可他之所以要十年时间,是觉得以“吸星大法”的反噬,纵然有了蝴蝶效应,任我行也根本活不了十年。
在这期间,任我行竭力整顿魔教,让江湖风评转好,届时木已成舟,继任教主纵有野心,全教思安,有些事他也不能违逆大势!
这才是卓凌风让任我行,答应他两个条件的意义之所在,亦是他的最大杀手锏!
可任我行活不了多久的话,又没法对任何人说。
岳不群看了任我行一眼,微微一笑道:“任教主,岳某说的可对?”
任我行仰天大笑,忽然笑声一敛,看向卓凌风,说道:“贤婿,我当日在杭州就说你的想法,太过异想天开,有没有道理?”
卓凌风心中千头万绪,一时理之不清,只好抿嘴闭眼,一言不发。
冲虚见他脸色有异,说道:“岳先生此言固然有几分道理,可今日天下英雄云集,任教主看在卓大侠的脸面上,与我正道武林各退一步,再齐心协力,也未尝没有转圜余地。
难道非要让生灵涂炭,大祸难以收拾?
咱们这些人以名门正道自居,化解往日仇怨,虽说对先辈不敬,用意却在救武林千千万万性命。”
他此言一出,方证大师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冲虚道友所言不差!
卓大侠问老衲的话,老衲也想明白了,我佛慈悲为救众生,却也须辟邪降魔。
杀一独夫民贼,而救千人万人正是大慈大悲的行径。”
他说这几句话时神色庄严,突然嵩山绝顶四下,一众和尚、道士都站起身来,合十低眉齐声道:“方丈大师说得甚是。”
岳不群与华山派一听这话,均脸上变色。
方证口念佛号:“阿弥陀佛!”
“唉,冤冤相报,纠缠不已,大家伙若都能修心养性,不知该有多好。”
令狐冲中了一掌,深受重伤,并未致命,心里倒是清醒,只是一口气上不来了,心想:“这老和尚武功虽高,却太过迂腐!
我师父说魔教中人,无论男女,都是一副豺狼心性,诡计多端,今日见了他们,方知此言不虚!
卓凌风出身名门,都被蛊惑了,遑论旁人?还修心养性!”
岳不群却听出了方证的言下之意,心中一凛,寻思:“听这口气,我若再顶着他们,恐怕方证老和尚与冲虚等人不会再护我了!”
言念及此,惨然一笑道:“我岳不群出道江湖数十年,与魔教相争至今,纵然今日技不如人,却也尚未想过,会有与之握手言和的一天!”
说着他右手拔出长剑,内劲一震,长剑立折,铛的一声,手中剑与断刃同时插在地上。
他扫视众人一眼,惨然道:“既然有方证大师、冲虚道长说话,岳某不能再当一个,阻止武林成就千古艳举的绊脚石,却也不愿让我五岳剑派的前辈英魂难以安息。
自今日起,我华山派封剑闭门五十年!”
这最后一句真如天外闪电,华山弟子与一众群雄皆是应声一震,睁大双目,呆呆望着岳不群。
令狐冲听了这话,脸色惨白,口唇哆嗦,结结巴巴地说:“师父、你、你说什么?”
岳不群缓声道:“封剑闭门,从此以后华山派再不参与江湖中事!”
听话听音,方证与冲虚直接表态,就是再警告他!无非是留了几分面子!
他委实忌惮自己如今的处境,只是众目睽睽之下,明着同意他们提议,未免于自己威望有损。不同意,恐怕下不了嵩山了。
然则思前想后,面子与性命都很是要紧,故而来了一出宁死不屈的架势。大有与当今武林不愿再同处一片青天下的清高感。
任我行两眼望天,哼了一声道:“岳老儿,你在这里出尽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