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心创制的产物。从绿柳庄的书法来看,造诣也是非浅,没想到她琴技也能一精于斯,她小小年纪,又身为蒙古女子,竟然能对我汉家文化掌握至此,当真了得!”
至于帐外其他人,纵然不通音乐,也不由沉浸其中,随那琴声心潮起伏。
赵敏乃是蒙古贵族,彼时大元入主中原几十载,奉行种族制度,歧视、奴役汉人,阶级矛盾十分尖锐。但这些都没有影响这位蒙古贵女,她在父亲的关爱下,是真正健康的成长。故而她不但修习武功,亦受汉文化的熏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那是真正的文武双全。
“她武功远不如盈盈高明,可琴技之精湛,竟然不在盈盈之下,而且她还会书法,估计棋、画也是一绝,这女子普天之下恐怕也当属绝巅了。”卓凌风心中忍不住的称赞。
而他此时也不想去打断这一份宁静,生怕赵敏中断了琴音,留憾在身,也闭眼聆听,应和节奏频频点头。
赵敏弹到得意之处,心与弦通,胸中想象付诸于指上。
随着她那十根羊脂白玉的手指,在琴弦上不断勾、弹、划、挑,琴音一下子格调大变。
似乎是万马奔腾,百兽齐啸,时而又如千军对垒,时而又如大河滔滔,时而又如天雷滚滚,磅礴浩大。那可真是行云流水,变化如龙,旷达之处苍天可容。
纵如卓凌风这般听遍盈盈手下古今名曲之人,也觉双耳如洗,心胸为之一空,俨然浮云扫尽、长空一碧。
忽然琴音旋律回折,如水光云影,漾着余波,再转而归于平静,变成泉水叮咚,流水潺潺。这种意境似灵非灵,云空不空。
“叮……叮……咚咚……”
终于盏茶功夫,赵敏手指在琴弦上一滑,做了收尾,一曲终了。
卓凌风知道,盈盈若在此地,必能与赵敏引为知己。
赵敏抚琴的这一幕可谓气象纷纭。说是千古江山、云烟变幻,尽在她十指之间,绝非虚言!
而今卓凌风再听帐篷外的几人呼吸不常,显然陷入琴音还未回神,当即挺然站起,势如风吹劲草,直冲帐门。
身形过处,手臂轻挥,就将门口两名护卫点到,至于那名高手,是个长发披肩的头陀,身材魁伟,他为了不耽搁时间,并未出手。
“咔”的一声轻响,帐门掀处,卓凌风已经钻了进来。
然还未到赵敏身前,背后两股猛劲奔腾而至,一冲自己背心,一拿自己脖颈“大椎穴”,这可都是人身要害。
只这一手,就高明之极,卓凌风知道是门口头陀出手,心下暗赞,右足跟向后反踢,势如大戟,奔向他的小腹,左手反掌横扫而出,浩大内劲蓬勃涌出。
这一招乃是全真武学精义,批亢捣虚、妙入毫厘,好不厉害!
来人见他竟然后发先至,武功如此硬挺,大惊之下,急忙变招,右手疾如流星,下按他的脚,左掌撤回,画了一大圆弧,接应来掌。
“砰砰”的两声大响,头陀闷哼一声,一个筋斗倒翻了出去,踉跄落地。
卓凌风已然借势窜过屏风,到了赵敏面前,两人相距不过三尺。
两人交手速度太快,赵敏刚抚琴结束,都尚未起身,从听到门口声响到抬头这一瞬间,面前便多了一位“手下!”
她大惊之下,烛光下却是看得明白,竟是卓凌风,不禁惊喜交集。
她双目一亮,小嘴上翘,仿佛颇有不屑,可眼底深处,一股热辣辣、活泼泼的光彩却是流转不定。
而这时玄冥二老等人均已听到了声响,都抢进了帐篷,正要扑上。
卓凌风手往背后一按,斜眼微睨众人,冷冷道:“我此来不求伤人,千万别逼我!
此刻我与郡主娘娘相距不过三尺,能救她脱手的,你觉得你们能行?”
说着看向与自己对了一招的人,就见他满面横七竖八的都是刀疤,本来相貌已全不可辨。他头发作黄棕之色,看起来不是中土人氏,应该就是明教卧底,光明右使者范遥了。
玄冥二老等人见是卓凌风,各自抽出兵刃,然见他手按背囊,从形状来看必是长剑。
卓凌风剑法之精绝,众人早已领教,可谓当世绝巅,投鼠忌器之下俱不敢轻动。
鹿杖客盯着卓凌风冷冷道:“全真教号称天下武学之正宗,更是自诩武功天下
更何况她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可真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不齿之徒!
王重阳在天有知,只怕要被你这样的不肖门人给活活气死了!”
他说的平淡,语气冷森,但在卓凌风听来却是尖锐刺耳,一时间面沉如水。
赵敏见状,淡淡道:“玄冥师父,苦大师,你们都先退下吧!他不会伤害我的。”
几人心中一惊,郡主未免太过自大,是了,我们手上还有人质,当下说道:“是!”
几人全都退了出去。
赵敏大袖一挥,飘然站起,冷漠的看着距离自己只有三尺的卓凌风。
她一袭男子式样的白衣,可那一副绝世容颜仍然掩盖不住,黛眉弯弯,眸子清如寒潭,亮如两粒晨星,古井无波,平静以对。
淡淡的月光从帐篷的窗口洒进来,在烛光映照下,她越发显得艳丽无双,英气逼人,竟然给人一种雌雄莫辨之感,
隐隐还有一丝幽香袭来,卓凌风一阵阵心跳,轻吐口气,盘膝在地上铺着的毡上坐了。
赵敏见他如此,嘴角上翘,似笑非笑,双唇娇红如,嫣然欲滴,忽的掩嘴笑了一声,道:“卓兄既然来了,却又不说话,莫非是因听到小妹抚琴,这才闻声而至?”
说着,狡黠的向卓凌风望了一眼,自己再次盘膝坐在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