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异域的你啊,总是有着一股莫名的自信,你自信你的智慧,自信你的技术,自信你所做的一切事物……
有神说你是异端,有神说你在冒天下之大不韪,有神说你傲慢无礼……
其实,这就是你来自异域文明的自信吧?’
旁白的匠神还在叮叮咚咚用最简陋的工具做着最精细的活,而神座上的青年却是单手撑着脸,眼含复杂的看着半空中不曾变化的虚假之天。
“这就是你正在做的事是吧?将斗罗界打造成一个文明。
期待迷雾散去的那天,你能够给我们一个特别的惊喜。”
神座上的青年眼神闪烁出一丝向往,然后就莫名笑了笑。
“剔除掉顽疾,那我也要造个大神界文明。”
“神呐,还是需要一点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
……
且不论神界形势如何,只是现在的陈馥是不知道的,他一般只是看自己还活着没,活着就代表多活了一天,没活着,就…没活着都已经邦硬了。
所幸,神界也不全是一群蛮子,陈馥现在活得还挺好的。可以说,有神罩的感觉其实挺好,要是没有匠神,陈馥也不敢太过激进。
他觉得,唐三要恨,就应该多恨一个人,就比如,匠神。
因为,他现在正在做一件挺丢脸的事情,欺负别人高达十万岁的老母亲…
……
轰隆!
突然一声惊雷炸响,本就沉闷,湿热,空气中还有着破旧木头腐朽的腥臭味的昏暗房间中,莫名多了一丝冰冷。
“二哥!我…”
躺在屋内唯一的相对干净的老旧木床上,浑身大汗淋漓的温婉女子一手捂着自己即将分娩的大肚子,另一只手死死扣在身边男子的手臂上。
锋利的指甲洞穿男子的皮肤,汩汩殷红的血液顺着指甲的缝隙滴落地面,而男子却是没有半分在意,反而双手轻捧着女子白里透红,有着些许血丝,但转瞬又苍白无比的秀气脸颊,强压着自己内心的恐惧,颤声道:
“三妹,我我在!我在!会没事的!都会没事的!”
粗犷男子唐昊的双手剧烈颤抖着,他的身体也在抑制不住的微微颤动,内心的担忧与恐惧此刻就犹如决堤的山洪,席卷着滔天气势,以不可阻挡的大势向他迎面扑去。
他做了一件糊涂事,他不想欠宗门太多,而选择带着阿银独自逃避。
但是在路上却再次遇见了由武魂殿教皇千寻疾领队的追兵,在战斗中,竟伤到了阿银!
他现在完全无法想象,要是阿银有个三长两短,那么自己该怎么办?!
他现在真是恨不得当场给自己几巴掌,要不是害怕让阿银担心,唐昊现在是满心的懊悔强忍着往心里强咽。
“咳咳!二…二哥!”
颗颗豌豆大小的汗珠从阿银脸上冒出,然后成片滑落脸颊,在唐昊粗糙的手掌与白嫩的脸颊间划过。
“嗯!我在呢!我在呢!”
唐昊急忙握住阿银的布满青筋的手,同时将头凑近阿银耳边,虽然他有些措手无策,但还是在努力隐藏着自己的慌张。
“二哥…我们…我们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应该高兴的,咳咳,要高兴,要,要笑。”
阿银一边调用自己磅礴的生命力维系着自己体内胎儿的生息,一边努力笑着向自己的丈夫呢喃道。
“好,好!好!开心!开心!阿银,开心!”
看着自己妻子如今的样子,唐昊突然鼻子一酸,视线都有些模糊,想到自己当初的誓言,再看着自己如今的境遇,他真是该死啊!
他现在甚至不确定自己的胎儿是否能保住,哪怕…
生育是自然界中一项无法用言语描绘的伟大,这是一场生与死的拉锯战,是生命的母亲从虚无的混沌中疯狂撼动着属于神的权柄。
哪怕是蓝银皇也不例外,贵为生命系植物魂兽的她,在腹中胎儿受创的关头,她所能做的…不过是作为母亲,对于后代的爱而已…
任凭大雨冲洗着自己的身体,陈馥就那样静静坐在木屋上的屋顶,听着屋内传来的撕心裂肺的低呜,看着远处小道上越来越近的黑影,就那样静看雨落,默闻啼。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或许是感叹时间恰巧,或许是感叹母爱伟大,或许是鄙视父亲的一意孤行…总之,今夜的雨,犹如人心一般,是泛着黑的冰冷。
……
汩汩猩红的血迹染透了枕巾,阿银的下半身被一柄精致的黑纹白伞遮挡,束手无策的唐昊只能浑身微颤地握住阿银的手,在后者一声声痛苦的低呜中紧握着自己的拳头。
淡淡温暖的蓝绿色生命之光一点点在阿银的身上亮起,不知为何,她的内心在一点点变得恐惧,那是一种没来由的恐惧,好像是最底层最深处的刺痛回忆在试图提醒她,但是她又感觉自己无法清醒过来,因为散去自身化作人身所修炼的大半修为,她终是保住了自己孩子的生命。
此刻的她早已经被这种无法用言语述说的喜悦所冲昏头脑,哪还管的上心中没来由的胡思乱想?
“咔!哇!”
随着一声孩提下意识被水呛住的咔哇声响起,阿银体内庞大生命力的流逝瞬间便被这种无言的喜悦所填满。
就在孩子刚准备睁开眼,透过白色油伞的黑色边缘,在蓝莹莹的温暖光芒中,他看见了唐昊那瞳孔微震,难以置信的眼神。然后他便听见了此生永远难以忘怀的声音。
“三妹,不!”
……
狂风撕碎了雨夜,璀璨的天使圣光犹如太阳一般,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