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成何体统?
又来劲了是不是?
【啊呀!爹爹你真的是,我急死了!!】
宋予鹿腹诽着,素指轻捏,软声委屈说道:
“相宜只不过想告诉先生,不止皇弟需要先生,相宜也需要先生…”
谢允归修眉紧蹙。
“是臣失职,终日忙于政务,疏于对殿下的关注,日后再也不会。”
他拱拱手,“殿下,御书房里,还有朝臣等着议事,臣得即刻赶过去,真得先告辞。”
宋予鹿见好就收,狐眸明亮清浅笑说:
“那好,先生去忙,午膳可能留在鹤华殿用?相宜等先生来。”
谢允归面露迟疑,似有顾虑。
【爹爹来~,爹爹来嘛~,团团也等爹爹!】
他抿唇,喉结轻滚,随意点了下头,旋即转身快步离去。
他一走,宋予鹿面上柔和与笑意瞬息收敛。
“余海!”
殿外很快传来脚步声。
余海和春月相继跨进门,躬着身禀话。
“殿下,人关在殿后杂库房。”
宋予鹿仪态优雅搭住春月的手,红唇淡勾。
“走,去看看。”
【去看看去看看!我倒要看看,这恶毒女人生了什么三头六臂,能把那渣男迷得神魂颠倒!哼!】
鹤华殿的殿后,有一间私库,放置了先帝在世前,屡次赏赐宋予鹿的奇珍异宝。
而私库之侧隔开的小院,是小厨房。
紧连着小厨房的一排矮房,是鹤华殿宫婢奴才们的住所。
这排矮房的尽头,便是堆放杂物的杂库房。
房门打开,宋予鹿搭着春月的手,身旁跟着余海,三人当先跨进门栏,跟随来的管事姑姑与宫娥尽数留在院外。
屋内尘土飞扬,地上躺着个披头散发五花大绑的少女。
那少女仰起头,神容惊惧骇然。
宋予鹿掩着帕子徐步上前,仔细打量了番杜芯儿。
只见她一张小脸儿倒也生的花容月貌,可惜此时滚得灰头土脸,实在凄楚狼狈,身上还一袭尼姑才会穿的灰不拉几色海青袍,将她那有几分姿色的颜值和气韵,消磨了大半。
【咦~,丑死了!】
宋予鹿丹唇轻扯,偏头问春月。
“她就是杜芯儿?”
春月仔细瞧了眼,下颚点了点。
“回殿下,就是她,奴婢有点印象,先头也已经找人确定过,不会有错。”
谅齐王这个时候,也不至于还费心机糊弄她。
那老狐狸大概还揣着,等她解了气,风头过去了,再寻机继续撮合她与齐临渊婚事的主意。
所以,眼下只能先推个杜芯儿出来,叫她消消火了。
宋予鹿淡淡敛目,居高临下睥睨杜芯儿,口中轻嗤了声。
“不过如此,齐临渊果真是瞎了眼。”
【就是!就是瞎了狗眼,就这丑女人,连给娘亲提鞋都不配!呸!】
余海也低啐道,“就是,论美貌与气韵,殿下艳绝北洲风华无双,整个北洲五国,谁能与殿下相争?”
“这齐王世子,当真白生了一双招子!竟做舍明珠换鱼目的蠢事,真是蠢材!”
宋予鹿似笑非笑,“行了,别拍马屁,去,让她开口。”
“唉,是!”
余海上前,解了塞杜芯儿嘴里的布团。
杜芯儿大喘口气,当即俯身低头,对着宋予鹿磕头求饶。
“殿下,臣女拜见殿下,殿下饶命,求殿下饶命…”
她瞬间就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像只吓坏了的鹌鹑,萎靡在地瑟瑟发抖。
宋予鹿眼瞧着,不禁啧啧有声。
“本宫都还没说什么,你就要求本宫饶命?本宫可说过要你的命了?”
杜芯儿哭声噎住,继而又忙不迭磕头谢恩。
“谢殿下饶命,谢殿下饶命!”
【咦~,真没骨气,真是什么锅什么盖,难怪跟那渣男天生一对,都这么没骨气~】
宋予鹿突然也有点意兴阑珊。
她轻瞥余海一眼,声腔悠柔下令。
“去,拿剪刀来,给本宫把她头发剪了。”
杜芯儿伏跪在地,呆怔抬头,面色惨白如纸,哭声求饶。
“殿下饶命,殿下手下留情!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断发如断命,是为大不孝,求殿下别剪臣女的头发,求殿下开恩……”
【唔,娘亲,你这是要以牙还牙吧?】
宋予鹿牵唇冷笑。
——什么以牙还牙?
——她都做一副尼姑打扮了,本宫还不得成全她么?
记得开篇,杜芯儿也趾高气昂的命令侍婢,将相宜长公主的头发剪了个干净。
还说是她曾经历过得,要加倍奉还给相宜长公主。
可笑,原本事情起初,就是齐王府为了维系与长公主的婚约,向杜府施压,逼她杜芯儿被扭送庵堂的。
为了戏做的逼真,令人置信,杜芯儿还在庵堂剃度。
当初的相宜长公主,也是因为这点放松芥蒂,又因顾虑太多,而没有赶尽杀绝。
没成想,就留下了杜芯儿这个后患。
那笔账,杜芯儿最后竟然也算在相宜长公主头上。
宋予鹿对她的哭求,无动于衷。
余海很快开门唤人,拿了剪刀进来,并叫来两个身材粗壮的管事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