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把人暗中送到鹤华殿来。
可相宜长公主，偏偏出乎他们意料了。
崇崖轻耸肩，“不止没杀，只是剃光了她头发，还说既往不咎，让她在坤仪宫的小佛堂里忏悔己过呢。”
这仁慈的，都不像是嚣张跋扈的长公主会做的事。
谢允归凤眸微暗，拇指指腹轻捻食指上的翡翠扳指，口中低喃。
“这是第二次，令我出乎意料，她变了许多……”
上一次，是在杜府。
她兴师动众，亲自出宫去辨认尸体。
明明认出死的并非杜芯儿，知道杜府意图蒙骗她，却还是隐忍下来，没有当场被激怒，将矛盾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她突然就长脑子了…”
谢允归侧目，淡淡看向崇崖：
“她跟齐临峯说了什么，齐王才会派人去抓杜芯儿出来，不惜把事情做绝，亲自将人交给她处治。”
“崇崖，她一早就算到这一步，故意不杀杜芯儿，定然还有别的原因……”
崇崖满脸迟疑，“虽然属下也这样猜想，但是大人，这不符合咱们先前对长公主的了解，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说是了解，实则是‘调查’。
谢允归背负着万钧重担与使命。
他与大夏先帝做下交易，替他管教照料一双儿女，维系大夏宋氏的江山社稷屹立不倒。
作为回报，谢允归可以权倾大夏，借用大夏的一切，完成他的宿命。
交易达成那一刻起。
权倾朝野，那就要靠他自己的本事了。
铲除腐朽的世家根基，将兵马大权拢固在手，扶持祈元帝成为一代明君，都要一步步费心筹谋。
走歪了任何一步，谢允归以及他身边所有人，都会随着大夏宋氏皇族的消亡，而跌落深渊。
所以，他每一步都走的谨慎小心，力求不产生任何细枝末节的误判。
尤其对大夏先帝甩给他的两个近身‘累赘’。
祈元帝和相宜长公主，最先做过详细的调查。
崇崖说‘是不是哪里不对劲’。
谢允归漆黑瞳眸微烁，“起先我们心思都用在祈元帝这边，忽略了鹤华殿。”
他顿了顿，“不是不对劲，是太不对劲了。”
尤其是总缠在宋予鹿身边的那道童声……
谢允归倏然想起什么，脚步顿在了原地。
崇崖不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