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帮一把隶属于不同阵营的大师兄?
至少在她心里,沈瑰算不得一个坏人。
可方才她提醒涯之不要在外面提起这些名字,其中就包括沈瑰。
毕竟,在诸位师伯与长老的眼里,沈瑰是宴空山唯一的徒弟,那无论怎样,他就是在与雁淮为敌。
“咚咚”,敲门声响起,打断她的回忆。
她望了眼窗外,才发现太阳刚从山边升起,清晨已至。
她合上匣子,将它重新放回床下,然后走到门边。
敲门的是一个小弟子。
“艋舟师姐,长老他们叫你过去,说是大师兄带回了一些新的消息。”
“好,我马上过去。”
她整理整理衣裳,临出门,却停下来。
她看见涯之的被子被她蹬开了,叹了口气,心想:“多大的姑娘了,睡觉还蹬被子。”
她替她把被子往身上拽了拽,之后又顺手把窗户关上,才放心地走出门外。
吴涯之一直睡到正午时分。
她迷迷瞪瞪地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眼睛,刚好看见推门进来的叶艋舟。
“醒了?”
吴涯之点点头,跳下床。
叶艋舟走过来,欣慰地笑道:“你大师兄说,你很勇敢。”
吴涯之想起她对周峙柏说的那些话,他却是真地放在了心里。她眯起眼睛笑了笑。
叶艋舟坐到床上,接着说:“他说,你这段时间太劳累了,让你在山上好好休养一阵。”
“休养?”吴涯之的心咯噔一下。
“怎么了?”
“哦......没什么。”吴涯之应付道。
明明之前和白芍姐姐他们告别时,说好了下次再见的,可大师兄现在却要她在山上休养,她愈发猜不透周峙柏的用意。
她飞快地穿好衣裳,背起剑,向门外走去。
身后传来叶艋舟的声音。
“这大中午的,你干嘛去呀?”
“哦,我练剑。”她胡诌了个借口,快速离开。
她先向南峰头看去,上面空无一人。她先是有些讶异,随即才想起来现在已经是中午了,周峙柏不会还在那里练剑。
她有些沮丧,不过转念一想,大师兄或许是有什么别的考虑呢。她也就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按他说的,“安安心心”地休养。
几天后的上午,食堂。
吴涯之训练时间稍长了些,因此吃早饭的时间也就晚了一会儿。
她胃口不好,只想喝半碗热气腾腾的粥暖暖胃,可偏偏粥桶前面排了长长一队人,她只好站到队尾。
前面的弟子聊着闲话,从食堂的包子好吃聊到某位师兄和师姐的八卦,吴涯之权当些趣闻听着。
“听说了吗?大师兄明天就要带几个师兄师姐下山去呢,据说这次是要真刀真枪地和堕道抗衡了。”
吴涯之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她悄悄竖起耳朵。
“是吗?都有谁啊?”
“我也不认识。不过听说是三位我们淮澜派的师兄师姐呢。”
吴涯之眼皮一跳。
三位,淮澜派,那不就是上次除她之外所有下山的弟子,也就是孙筠薏、郑直、和另外一位师兄?
唯独没有带她。
她失了神,愣愣地站在原地,没有注意到前面排着的人已经打完粥离开。
等她回过神来,前面已经有一个人在盛粥了。
是孙筠薏。
吴涯之并不把这小事放在心上,毕竟眼下要紧的事正摆在眼前——大师兄再一次,扔下了她。
她待孙筠薏舀完粥,走向粥桶。
粥桶里空荡荡的,只剩了一丁点米汤。
她抬头,正看见孙筠薏手里满满一大碗粥,那恰巧是最后一碗。
她叹口气,刚想离开,却听到孙筠薏的声音。
“是我的,你便抢不走。东西是这样,人也是这样。”
她背对着吴涯之,面前却空无一人,仿佛在和空气对话。
吴涯之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这话是针对自己而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