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年岁已暮甚少出宫,日日在殿内颐养天年,反倒是阿殊一下子清醒起来,“他这莫不是针对我的吧?”
落尘闻声歪头看了一眼阿殊,阿殊歪着头思索着:“我近日也没有得罪阿玹吧……”
破月抱臂昵他一眼,语气懒散道:“想想你今日干了什么吧。”
“今日?”
不待阿殊多加思索,破月又道:“魔尊可是一大早就来了嘉禧居,还在宫内等了尊主一整日。”
“这不怪我啊这,”闻言阿殊辩驳起来,“那是羡宁拉我出去的啊,她说要替那些孩子采买些衣物还有民间吃食什么的。”言到此处,阿殊疲累的叹了口气,“我今日做了一日的小厮,替她拎东西付钱的,我还委屈呢,这夫妇俩真是,绝配!”
说到最后,阿殊还瞥了一眼重玹,只见重玹笑意盈盈的瞧着他,盯得他汗毛竖立。
“好了,诸位回宫歇息吧。”重玹点到为止,化为一阵魔气离开。
“是。”
阿殊恼火的踢地,他四下打量,竟是没瞧见羡宁,他冲着破月问道:“羡宁不在?”
破月带着轻佻的神色点点头。
阿殊:“!!!”
“所以!!!我当了一天小厮,没讨着好,还让阿玹记恨着了?这夫妇俩简直是天煞孤星,以后得离他俩远些。”
阿殊愤愤回他离和殿,一路上剁脚拍树的发泄火气。唯独落尘呆呆的立在原处,看着重玹消失的身影心底难过。
她早知道该是这样的,可总是不死心。朔风呼啸的吹拂起她的衣裙,她却岿然不动。深沉夜色下,她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后来的几天,落尘每日都喝的酩酊大醉,发泄了心中数日的苦闷。意外的是,父亲也没来阻她,不过也好,她不用费口舌的和他辩解自己的心意,不用被逼着撇清。
她眯着眼,烛光跳跃下仿佛映照出了重玹曾温润尔雅的脸,朝她笑着,走着。
落尘也笑着冲他伸出手,眼底却含着氤氲,泪光闪闪,
夜阑之时,誉老魔君才推门而入,他本就疲累,却在入门时被浓烈的酒气灌入鼻腔,他带着红血丝浑浊的眼左右打量,最后在桌上看到了昏睡的落尘。
她凝着眉头,在梦中似乎也睡的极不安稳,睫羽下似还挂着泪珠。
誉老魔君老来得女,得女之喜也是他丧妻之痛,所以他格外宠爱这个女儿,她也不负他望,出落的亭亭玉立,术法精进号令一方,活脱脱的女将,可唯独在遇人这方面,她爱上了一个不可能的人。即便说是重玹有意,誉老魔君也不可能同意,不过所幸,重玹对待落尘是乃兄妹之谊,这一切是朝着誉老魔君所想的发展,可又好像不是。
他轻抚着落尘的后背,苍老疲态的脸上露出痛心的神色,他长长叹息,缓缓道:“尘儿,不必难过,过几日为父向重玹替你讨要这笔账。”
*
翌日,重玹心满意足的和羡宁一齐去看望了那些孩子,重玹兴奋的冲羡宁介绍他为他们取的名字,这个叫重安,那个叫重平……
羡宁不满的凝着眉头,掐着重玹手,“凭什么他们都跟你姓,他们分明是我救下来的。”
重玹得意的仰着头,“谁让他们和我亲呢。”旋即他蹲下身子冲他们道:“你看这个大姐姐,救下你们就溜之大吉,还是哥哥好,对吧。”
羡宁气的伸脚踹他。
两人离开时,羡宁看着他得意洋洋的背影,小跑两步在他脸上浅亲一口,“当奖励了。”
重玹沉着的眸子缓缓睁大,神色也从不可置信逐渐窃喜。羡宁也背着手笑看着他,他摇摇头,“不够。”
“那怎么办。”羡宁佯作很为难的样子,弯弯的眼满带着笑回看着他。
“他们都有名字了,可我心底还有一个名字。”他上前一步坚定的说着,“重宁。”
他大手一揽,羡宁跌入他的怀中,“我想着这个名字需要夫人出一份力的。”
“想得倒美。”
羡宁挣脱开重玹的拥抱,跑远了,重玹也亦步亦趋的追着她,一橙一紫的身影在金乌下渺小的逐渐化为两道黑影。
在两人离宫之时,魔域来了个不速之客,他蒙着眼,一身破旧布衣,整个人瘦瘦弱弱,神态却异常坚定,气势浑然天成,他微微侧身辨身前人的方向,“宋某人斗胆求见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