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睿说:“把水桶也带走。”
蒙葛特叹了口气,自己站到囚车前,隔着那已经被拉开的铁栅栏,直视食粪者:
“我们是不会放弃的,你自己坦白吧。”
蒙葛特听到食粪者嘲讽黄金树,愈发暴怒,眼睛红起来,手上变出金锤,轰击着食粪者的头盔。
食粪者说:“你睡过一个好觉吗?醒来以后没有疲惫,没有困倦,自然地睁开眼睛,立刻就可以起来工作。那就是一个好的睡眠。好觉,需要宁静,需要湿润熟成的宿疾,需要甜美衰败的腐烂地……”
似乎也感受到凌晨的寒冷,几个人缩缩衣服,掏出几片亚缇莉亚叶嚼着,很快脸上红润起来。
“你们没听到要歇业几天吗?”无名问。
兰斯桑克斯十指变爪,闪着锐利寒光:
“快点交代那些人你是怎么杀的!”
粉丝双手并拢,仿佛要接住什么圣洁露滴:“黄金树之下无新事,而伟大的食粪者,他给了这垃圾世界展现了崭新的一面——至少他敢说出来。”
“他是完美的,没有什么值得改进的!”粉丝怒叱无名。
粉丝说着开始鬼哭狼嚎,模仿着食粪者唱起歌,只是水平远逊于食粪者,上气不接下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冒昧问一句。”无名趁他们按手印问,“你们为什么那么喜欢食粪者?”
粉丝们一听要加场,不吱声了,对视一眼,狐疑问道:“这你不能问他本人?”
帕奇等无名回来,听到他的想法直摇头:“靠人证翻盘?难。”
“我们天天都在
蒙葛特猛然前冲,拍到铁栏杆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没有这种事!”粉丝愤怒打断无名,“食粪者的一切都是完美的,不需要你这种改变!食粪者的声音还不够嘹亮?听不到的不知道提前来买前排票?没空看不知道适应一下表演时间?怎么我就没觉得有问题。”
“先隐瞒目的去调查一下。”瑟睿说,“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被立案调查了,而且也没人想到你们这些老板会调查。”
蒙葛特脸色更差了,停止了推车。
“不是你干的?”蒙葛特说。
“嗯?”兰斯桑克斯脖子如蛇人一般扭曲起来,弯成一个问号。
“目前没有,你不知道关注哪些方面,给的图像有效信息很少,恐怕还是要去现场我才能获得更多信息。”瑟睿说。
“少贫嘴,你赶紧找到凶手才是正经的。”无名把那叠图片拍到瑟睿身上,把她整个身子都盖住。
平常审讯兰斯桑克斯姣好柔美的面容,加上对圣女技能的修习,外表形象就是一个温柔修女。蒙葛特则凭借着凶恶的恶兆之子形象把别人吓破胆。
因为这具身体,蒙葛特在下水道不知道度过多少个日夜。闻着恶臭,仰望黄金树,偶尔在梦中,梦到自己作为一个正常人,与一位金发姑娘相爱,一生平凡。
“湿润的宿疾气味,扑鼻而来啊……”
“不该是这样。”刚刚无论怎么打骂都没反应的食粪者语气突然变化了,嗓音低沉嘶哑,仿佛压抑着什么,“你是个恶兆,你不该被这样对待的,你不该被爱……”
“去那几个死人那看看。”瑟睿说,“有些东西要验证一下。”
食粪者就那么看着蒙葛特和兰斯桑克斯两个人,一言不发,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做什么?想卖了我们?”几人很警惕。
另一个粉丝立刻声援:
“我看你就是隔壁那些喜欢舞娘的庸俗粉丝,就是来黑我们家哥哥的!”
兰斯桑克斯在蒙葛特怀里又扭了许久,才放下撕碎食粪者的想法,气鼓鼓地看着食粪者,幽怨地对蒙葛特说:
“这次失策了,应该你唱白脸的。”
“冷静冷静,说好的你唱白脸呢。”
“只要大家都没看到食粪者没出去,那他不就清白了。”无名说。
帕奇说:“粉丝嘛……呵,以喜爱之名,可是什么下作事都能做出来的。扭曲事实不过是他们的基本技能。”
嚎叫声远播,惊起飞鸟,遏制虫鸣。
脊椎大剑在空中撕出呜咽,纵斩而去。
不是直冲蒙葛特面门,而是冲着抱着蒙葛特的兰斯桑克斯去。
“你背叛了恶兆,操你妈!”食粪者嚎叫一声,冲出囚车,另一只手顺势抄起囚车,连车带马,朝蒙葛特的脑袋砸去。